杜书仁又骂了一天,不过读书人,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远没有当初过来闹事的小胡子骂的难听。
晚上时候,瞧见易年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心思,气呼呼走了。
易年瞧见,起身回了屋。
这一幕,差点儿把刚上马车的杜书仁气个半死。
合着我一来你就出来,我一走你就进屋?
我明明才是骂人的那个人,怎么最后气的要死的是我呢?
易年没心思给他解释,反正气的人不是自己。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杜书仁每天准时准点到,易年同样如此。
你来我就出门,你走我就回屋。
这看着越来越怪异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七天。
七天时间,易年一个字没说。
第八天的时候,杜书仁又来,但这回易年没出来。
瞧见院子里没人,杜书仁脸上竟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不过听见身后的声音响起时,脸色立马难看了下去。
“借过…”
说话的,正是易年,手里提着两个口袋。
今天之所以没准时出来是因为没米了,出门去了趟早市。
后厨熬着粥,听着重复了几天的话。
本以为今天还会同之前一样,没想到中午时候出现了变故。
有人在骂的正欢的杜书仁耳边说了句话,杜书仁袖子一甩,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易年没听,因为没什么用。
再说了,难得能安静一下午,若是听了什么糟心事儿就不划算了。
杜书仁在第八天中午走后,第九天早上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过来。
易年不知生了什么,但中午时候一道传言传遍了上京城。
杜书仁死了…
突然在家中暴毙,仵作给的解释是气血郁结,肝衰肾竭,说白了,就是气死的。
按理说像杜书仁这种身居高位之人,即使真是气死的也不会如此记录。
对外一定有着更为妥善的说法,毕竟这种人即使是死也必须体面,因为事关北祁庙堂脸面。
可如今这不怎么体面的死因却被如此传扬,实在不合逻辑。
正常来说,易年听见这个消息应该会有丝丝愧疚感觉,毕竟如果杜书仁真是气死的,自己也算凶手,虽然很冤枉。
可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却一点儿波澜都泛不起。
因为易年知道,杜书仁仅仅是个开始。
轻轻叹了口气,一股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坐在院子里呆,一直到了深夜。
屋顶,又传来了声响。
易年听着,没像之前一样不理会,放下盖在脸上的书,深吸口气,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房顶。
此时房顶上正蹲着个黑衣人,趴在房檐往下看着。
可能是看见躺椅上的人突然消失很不解,但反应很快,立马回头看去,只见一张白净小脸出现在了眼前。
易年看着这人转身,抬手掐住黑衣人喉咙将人控制住,开口道:
“若是想知道什么就叫你家主子直接过来问,若是想探查我的行踪就不必每天辛苦过来了,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上京,去吧…”
说着,身形消失,出现在了后院,看着趴在墙上的另一个黑衣人,继续道:
“你也是…”
说完,没有回屋,出了后门,直奔城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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