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拿了桶过去,张大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离火太近,眼睁睁看着几个小娘子都过去。
到了那里,才发现来的人不少,镖局的那几个大汉们也在,他们一个水桶一个水桶的往前递,这样倒是比一桶水来回提要快些。
“人怎么样?”林春燕帮忙提水的时候不忘打听。
“人救出来了,就是铺子里的东西没了大半,在那边哭呢。”
林春燕顺着这人都视线看过去,就见地上果然跪着几个人,形状凄惨。
她就不忍心再看。
火终于扑灭之后,这药铺的四邻都在那里感激,要是烧到家了,又找谁说理去?
孙安元早就看到林春燕过来,一直分了心看着她这边,等火一扑灭,就迫不及待来了她跟前。
“林小娘子,你怎么也来了?铺子里可还留着人?”
“自然留着呢。”林春燕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孙镖头,可是知道这怎么就着了火?”
“是找药材的时候点了蜡烛,不小心掉在了干药材上,正要就着了火,亏得是白天。”
说完这个,孙安元不忘叮嘱林春燕,“你们铺子里总要烧火做饭,可要记得在灶间放一水桶,万一着了也能及时扑灭。”
林春燕谢了他的好意,刚才提了好几桶的水也觉得有些累,巴不得早早回去。
刚才林春燕往后退的那几步自然落在了孙安元的眼睛里,又见她迫不及待的要回,只觉得心里一时心里难过万分,眼睁睁看着人跟着胡大强他们走了。
大壮笑眯眯靠过来,“镖头,我说怎么一眨眼就看不到你人了,原来是在和林小娘子说话,可是要请咱们大吃一顿。”
从前孙安元手脚大方的很,二话不说就会直接答应,这次却往旁边站了站,“想吃自个去吃。”
大壮也不失望,闻了闻身上被灰沾满的地方,就招呼虎子他们一块去香水行洗澡。
他们镇上有一条巷子里都是香水行①,男女老少都能来这里洗,门口处挂着个壶的就是,且里面分的特别细,什么大洗面,小洗面……应有尽有。
最近里面更是有了猪胰子,这一小块猪胰子需要多花上三个大钱,但能把身上洗的干干净净的,不少人去了都会用。
一开始香水行的人里面多是一些皂荚干花,还是那些常来香水行洗澡的人拿了猪胰子来问,说是浆洗衣裳的娘子手中都有,不知道多好用。
这香水行的几户人家才注意到,从三郎那里买了猪胰子,果然来买的人不少。
当然也有自个带了来的,他们这就不会再另收钱。
林春燕跟着胡大强走了老远,还能听到那家人不断感激的声音,回头再看几眼,还是觉得可怜。
“待会儿给他们送些汤汤水水,总好过饿肚子。”
回去一看她这个样子,张大娘就老天奶的叫了几声,“你这是救火去了?怎么脸上都黑了?”
不止林春燕,胡大强也没好到哪里去,那灰毕竟太大了。
“快去洗洗。”
林春燕就想在后院简单擦洗一下,张大娘却带着她去了香水行,“索性咱们娘几个都好好洗洗。”
到了那里才知道有冷水池子,在门口买了装有各样干花香料的肥皂团①。
张大娘舍不得,嫌肥皂团贵,自个拿了猪胰子进去,还拉着林桃红不让买,“没得浪费钱。”
林桃红不听,偏就买了肥皂团用,“来都来了,作何不用?”
进去一看,还有熟悉的何娘子,见他们来了就招手,“快来泡着,可是凉快的很呢!”
林春燕都要羡慕何娘子了,觉得她的日子过得真是自在。
泡了一会儿,何娘子就压低了声音同他们说,“听说没?那荷花酒楼的宗掌柜想往外转让他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