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燕承了她的情,那边王小郎君已经吃了一盘子松花蛋,又让胡大强再给他打包几个,若不是熟悉他的人,还以为王小郎君对这松花蛋只是平常。
熟悉他的,却早已看见他那双兴奋的眼睛来。
王小郎君又说起胡小郎君来,“之前还和我写信,抱怨京城里好吃的东西都已经吃了个遍,还不如在咱们镇上,守着林小娘子能吃到更多的东西来。”
这胡小郎君去京城也快有小半年了,林春燕还记得他那副爱吃的小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转头问王小郎君,“不知道可不可以给他们捎上些东西,也不枉之前他照顾我的生意。”
王小郎君点了点头,“自然是行的,我们时常有书信往来,不过是捎带些东西罢了。”
王小郎君没说的是,胡小郎君早就托了他捎带东西了,可他偏只写了信过去,馋那胡小郎君,压根儿就没想着给他寄什么,只巴不得胡小郎君对着那信流口水。
林春燕就把方便携带的东西打包好,松花蛋、腐竹、豆干都带了些,又把鱼酱拿出来一罐。
王小郎君看到了那鱼酱,听林春燕说该怎样吃,就不舍得将东西寄过去了,只说要自个儿留下,“若是没了胃口,这东西倒是能拿来用。”
鱼酱是林春燕后来又做的几罐子,见状她就又拿出来两个,“既然王小郎君也喜欢,我这里倒是还有。若是你想吃了,只管再找我来。”
这王小郎君听懂了林春燕的言下之意,笑了两声,“既然这样,我就把这一罐寄给他。”
鱼酱摆在柜台靠左边一点的位置,门口段夫子那收票的地方也摆了几罐,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后来听说是鱼酱,可以拿来拌饭拌面条之后,倒是有好些个书院的学子过来买了。
有些家境贫寒的书生不愿意日日买闲汉那里的吃食,一次几个大钱,一天三顿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是有了这鱼酱拌饭吃,滋味也不错。
况且价格便宜许多,省着吃,这一罐子也能吃上的五六天。
林春燕见鱼酱卖的好,又把那咸菜打包成一小罐的,方便这些学子们买了去。
那书院食堂里的管事,同山长说了好多次,想让他禁止学子们出去叫索唤,他这食堂里的人是越来越少,冷冷清清的,每日做出来的那么些个饭,除了进他们几个的肚子里的,竟然多半都叫猪给吃了,让人如何不心疼。
山长摸着胡须,安慰他这个亲戚,“以后少做些饭就是,早说了让你找个手艺好的大厨,也不会像如今这个样子。只你那饭菜实在难吃,让我如何开得了口。”
“那也不能让这些学子们天天叫了索唤,反让他们养出一身骄奢之气来。”
山长赶紧摆手,“不至于不至于,不过是些吃的,哪里就这样严重。”
好不容易,那些个家境贫寒的学子们又来食堂吃饭,不过只要了主食和那粥,拿了鱼酱和什么咸菜吃的津津有味,依然没人要那炒好的白菜。
管事那婆娘一开始觉得,来他们这里吃的人少了,他们就能少做一些,剩下的再养两头小猪,日子依旧过得和和美美。
谁知这话说出来之后,直接被她男人给呵斥了几句,“你懂什么?来咱们这里吃的人少了,山长肯定不给咱们那么些个采买的钱,咱们又去哪里捞钱来!”
大娘脸上一惊,“竟然是这样,哎哟,那可怎么办?”
这话还真让这管事说准了,山长果然就给他们减少了采买的钱,恰恰只够做出来一部分人的,倒是让这两个人叫苦不迭。
那大娘想到这些人很爱吃那鱼酱和咸菜,就说,“要不咱们再多要一些钱,说是去采买那鱼酱,给大家下饭用。”
管事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果真就去找了山长。
林春燕看着镖局里的封大娘过来,听她把来意说了,“就是我那外甥要下定,想请人去家里热闹热闹,我知道如今你开了这铺子,怕是不愿意再去给人做席,就想着能不能来你这铺子里办了?”
林春燕听了倒是心念一动,这不就是要包场,仔细的问了大娘要来多少人,都要做了什么菜。
“我这里大娘也看到了,别的不说,只地方不算特别大,怕是来不了那么许多人。”
封大娘指了指外面宋大爷的那个棚子,“我看那里也能坐人,算下来也是能行的。就是不够了,让他们每桌人挤一挤也是可以的。”
林春燕还没有在铺子里承办过宴席,只说回去了再想一想,明儿个给封大娘答复。
封大娘生怕林春燕不同意了,赶紧说,“我那外甥家里也是不差钱的,还说要是能来铺子里办宴席的话,这几桌总共给两贯钱,不算酒水。”
张大娘听了,赶紧在后面捅了捅林春燕,让她答应下来。
那可是整整两贯钱的,从前摆摊子的时候,可是要多半个月才能挣到这么多钱。
林春燕只等着大娘走了,才同张大娘说话,“却也不用那样着急,咱们得细细的把账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