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嘴上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她正了正身子,没有再像方才那般的露出急躁之态。
“皇后娘娘,这二人毕竟是臣妾宫里的人。”宝勒尔平复了下情绪,缓声道“臣妾宫里人出了这等子事,乃是臣妾管教不严所导致,所以,臣妾难免自责一些,还望娘娘见谅。”
说罢,她又将身子微微朝上的方向挪了挪,颔示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按理说乌力罕也该给几分薄面,可她仍旧没有正眼朝宝勒尔看一眼。
“既如此,你便不要再插话,让他们自个儿说清楚,也好早点儿解开误会不是?”乌力罕目视前方冷声道。
如今还有另外的选择吗?宝勒尔在心里将乌力罕狠狠骂了几句,唇角微扬,恭敬笑道“是,皇后娘娘您说的极是。”
“你们说吧,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如实说来,若有半句谎言,皇后娘娘饶不了你们!”那钟中气十足的道。
“回娘娘的话。”
那钟的话音刚落,小春子终于开口了。
宝勒尔和云雀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往小春子身上看去。
“对于打死宫婢一事,奴才们没什么好说的,奴才只有一句交代。”
“你说便是。”那钟再次道。
又是一阵沉寂,尽管自己的确什么都没做,可宝勒尔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奴才之所以打死那名宫婢——”小春子微微一顿,把脸转向了宝勒尔,有气无力道“完全是皇贵妃娘娘的授意!”
“大胆!你胡说!”脑子里像是炸了一记响雷,宝勒尔一掌拍在桌案上,腾的站起了身。
“你胆敢污蔑本宫!究竟是谁在你背后指使!”宝勒尔一声又一声的大吼着,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位皇贵妃该有的尊贵仪态。
“皇贵妃!本宫命你坐下!”乌力罕怒目看向宝勒尔。
可宝勒尔的心态已经全然崩溃,她已经明锐的察觉到,这显然是一个圈套。
“皇后娘娘!您难道看不出来吗?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是有人在蓄意害臣妾!”宝勒尔愤然转身,几步走到了殿前,公然下跪。
“臣妾就是再怎么着,又何必因为一个宫婢给臣妾拿错了一根簪子就急着将人打死?即便是臣妾想要将人打死,臣妾也不必大费周章将人送到慎刑司去将人打死了!更不会——”宝勒尔说着,转身狠狠的瞪了身后的两个太监一眼,又回头看向乌力罕,“更不会指使这两个狗奴才去将人打死!这都是没有道理的事啊皇后娘娘!”
“是啊皇后娘娘!”云雀也一同跪在了宝勒尔的身后,“皇贵妃她不至于此啊!”
眼前似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时间,乌力罕感到头疼欲裂。
“这桩事儿,本宫是断不了了。”她垂下头,一手扶额,另一手摆了摆,“来人,去把皇上叫来吧,就说皇贵妃触犯了宫规,本宫不知该如何处置,还望皇上亲自前来定夺。”
“是。”那钟立即一声,“奴婢这就差人往乾銮殿去。”
闻及此,宝勒尔的心里却陡然间放松了不少。
也好——皇上亲来定夺也好过让这个贱人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