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有没有人知道?”
“大槪不会有人知道。”屠去恶说:“可是我相信接到这种信的绝不止我一个人。”
元宝又在摇头:“你们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相信他的话?”
戴天仇忽然大声道:“因为我要找李某人已经找了二十年,只要有一点点线索,我都绝不肯放过它的。”
这句话说出来,就等于告诉别人,他也曾接到过一封这样的信。
他狠狠的瞪着吴涛:“我根本不想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因为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你,你是想在这里动手,还是到外面去?”
吴涛忽然也笑了笑。
“十三太保横练这种功夫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练了,这种功夫简直不是人练的。”
“可是我要练。”戴天仇厉声道:“就算我打不过你,至少也总比你能捱,就算捱你十拳都无所谓,你呢?你捱不捱得起我一拳?”
“我为什么一定要捱你一拳?”吴涛看着他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一个人练功夫练成你这副样子,实在很可怜了,我好歹总得让你试试。”
戴天仇什么话都不再说,怒喝一声,飞扑而起。
他没有扑过去。
因为他的身子刚扑起,就忽然有两块骨牌打了过来,他挥拳一击,骨牌碎裂飞出。
但是他的身子却飞不出去了。
骨牌是从“天字一号”赌桌的庄家那边飞过来,萧峻苍白的脸上仍无表情,只淡淡的告诉戴天仇:“你最好还是不要出手。”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冒险。”
“你不想冒险?”戴天仇大吼:“是我去拚命,又不是你,你冒什么险?”
“就因为你要去拚命,所以我才冒险。”
戴天仇听不懂这句话,谁都听不懂这种话。
“我不能冒险让你去杀了他。”萧峻冷冷的说:“虽然我明知你绝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你如果万一侥幸胜了他怎么办!”
“萧堂主,”戴天仇脸色发紫:“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我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人你不能动。”萧峻说:“只要我还没有死,谁都不能动他。”
这句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的,戴天仇早就去拚了,可是从天下第一大帮的刑堂堂主嘴里说出来,谁也不敢动,只能问他:
“为什么?”
“因为这个人是我的。”萧峻说:“如果我不能亲手杀他,我死不瞑目。”
“我不能亲手杀他,我也死不瞑目。”戴天仇嘶声道:“萧堂主,你能不能让一让我?”
元宝又插嘴了。
“我看你们最好还是抽签吧。”他笑嘻嘻的说:“金老总,屠大侠,戴总镖头,萧堂主,你们四个人一起来抽签,还有别人再参加也行,谁抽中谁就先出手,反正你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谁抽中都没关系。”
田鸡仔立刻拍手赞成:
“好主意。”
“其实我还有个更好的主意。”
“哦?”
“你去叫那位有恐富病的汤大老板再把灯关灭,索性让他们在黑暗中一起出手,反正别人也看不见,他们也不会脸红的。”
田鸡仔又拍手大笑:“这个主意才眞的是个好主意。”
灯居然眞的灭了。
又像上次一样,一百九十六盏宫灯又在一剎那间同时熄灭。
黑暗中风声四起——衣袂带风声,暗器破风声,刀刃劈风声。
元宝只听见吴涛对他说:
“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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