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都猜到了,司徒烈脸色有些沉重。
他没说什么,直接走进了医务室。
看来女儿果然是受伤了,唐悠然心中怒意更甚,她亦步亦趋地追着司徒烈进去:“司徒烈,如果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母子。”
她不是那种不冷静不理智,和不依不饶的人,现在却如此歇斯底里,看得出来是真的气坏了,司徒烈和她一样忧心如焚,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没跟她计较,继续保持沉默。
周亭本来在里面陪着还没有醒过来的初菱,突然听见唐悠然的声音。
心里突然咯噔的一下沉了下去。
略显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惧色。
转眼间,司徒烈和唐悠然已经出现在门口。
他们先是看了看她,然后看了看床上的初菱,脸上的焦色陡然更深了,同时疾步走了过来。
“初菱!”他们异口同声地唤着女儿,语气是同频率的焦急和担忧。
来到床边,近距离地看着女儿昏迷的样子,还有被纱布包着的受伤的额头,唐悠然忧心如焚地问一旁立着的医生:“初菱的伤口严重吗?”
医生轻摇了下头,缓声说道:“只是皮外伤而已,她晕血,所以才会昏迷。”
唐悠然听到这里,才小松了一口气。
但与此同时,她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了。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烈,然后一把把女儿从床上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周亭面前。
唐悠然那目光如炬的样子,让周亭的心微颤了颤,有些紧张。
唐悠然的声音重重地落下:“老女人,再有下次,我会把我女儿的痛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周亭本就心虚愧疚,原本只是想利用初菱威胁唐悠然,却没想到初菱会出了这样的意外,她既愧疚又心疼,现在唐悠然这刀一样锋利的眼神,吓得她浑身都哆嗦了一下,没敢吱声。
摞下重话之后,唐悠然抱着初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务室。
司徒烈看了看她的背影,然后走到周亭面前来。
他对她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重,“妈,你太过分了,不管怎么样,初菱都是我们司徒家的骨肉,是你的亲孙女人,你怎么就能那样对她,利用她去对抗唐悠然?”
他的眼神其实比唐悠然更冷更锋利,周亭的全副身体都绷直了,红唇抿了抿,她不甘示弱地说道:“如果你和唐悠然断得干干净净,我会那样对初菱吗?你只顾着你的风花雪月,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想逼死我吗?”
“不管我再怎么违背你的意思,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初菱,她是无辜的!”
最后一句话,司徒烈是吼出来的。
周亭觉得耳膜狠狠震了震,脸上全是惊恐,再也不敢吱声了。
司徒烈剜了她一眼后,迈开步伐,追了出去。
当他追到门外的时候,刚好看到唐悠然的车开了出去。
司徒烈立即上车,发动引擎,追着她的车尾。
唐悠然走的方向不是锦绣园的,而是CBD那边的公寓。
看来她要把初菱带回她那里去。
司徒烈也没有打电话叫她停下来,更没有抄到前面去拦下她,只是不紧不慢地追着她的车尾。
到了她的公寓楼下后,唐悠然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司徒烈也缓缓地开了进去。
唐悠然知道司徒烈在身后跟着她,她也没理他。
把车开进去之后,她找了个停车位停车。
她停车的时候,司徒烈也在她旁边找了个车位停了车。
她把初菱从车里抱下来的时候,司徒烈已经来到她面前。
他看了看她,然后默默地从她的怀里接过了初菱。
唐悠然没有和他抢,瞅了他一眼后,就去按电梯了。
现在还没有到下班时间,电梯里没什么人,只有他们三个。
电梯里安安静静的,司徒烈和唐悠然谁也没有主动说话,他们的脸色都很沉重。
回到了唐悠然的房子后,她先用密码解锁,开了门之后,她转身,从司徒烈的怀里接过了初菱。
她抱着初菱去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用了张薄被单盖在了她的肚子上,避免着凉。
合上房间的门后,唐悠然轻声对司徒烈说:“我们谈谈吧!”
司徒烈静静地看着她,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没有刚才的歇斯底里了,那种攻击性的锋芒也隐藏起来了,看着让人舒服多了。
他知道她想跟他谈他母亲伤害初菱的事儿,没有异议,默默地跟着她来到了沙发这边。
他们一人坐一组沙发,隔着有些距离。
唐悠然清清冷冷地看着他:“司徒烈,你觉得你母亲是一个合格的长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