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吃力地举起手来想要答话。但这才发现,身边刚才还蜷缩成一团的几个小护士现在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一边举起手一边跪爬到蒙面人脚边,像是看见骨头的狗一般,虽然没有尾巴,但也一个劲地晃动着屁股答应道。
“我我我,我就是那个江什么梦。”
“狗屁!哥,嘿嘿,那个江……哦哦,清梦是吧,是我是我。”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偏着头看了看身边几个望着她们发呆的男医生和护士。他们倒不似前者那般殷勤苟且,但从他们的眼神中也都能看得出来,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女人。
但我自知也没什么资格嘲笑他们,我又何尝不是希望求得一线生机呢?更何况,他们要找的人是我,这一线生机本就是为我准备的。
因此,我清了清嗓子,大喊一声道。
“都别争了!我是江清梦。”
小护士们当然知道我才是他们要找的人,因此全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瘫软在地上。
那个蒙面大汉也缓缓抬起头,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摸着鼻子嘀咕道。
“哦?江清梦……就是她?我哥的眼光倒是不错……喜欢不穿衣服的女人。”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说给我听,但这几句话确实真真切切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不由得老脸一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还是那句话,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赶紧让他们带我走,逃跑的机会只有一次,要是一会被霍斯渊发觉,我们一个都走不了。
想到这,我赶紧连连摆手,大声解释道。
“啊……我刚才晕倒了,吐了一身,这才被他们扒光了衣服,你看,旁边还有心跳仪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来回摆手,身子也随着手臂左右晃动,动作幅度增大,使得我胸前的两团肉球也不停跳动。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职业习惯,我下意识撇了一眼对方的胯下,这才发现,他的要害部位正在快速隆起。
都说男人的特点是“大头儿子,小头爸爸”,这句话确实是至理名言。小家伙立正后,那人明显语气柔和了许多,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
“哦……哦哦,这样啊,那好,既然你是江清梦,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因此二话不说就想起身过去。但我刚一使劲,一股熟悉且难以忍受的痛感就瞬间侵占了我的身体,几乎要将我撕碎。
我忍不住大叫一声,而后跌倒在床上。
那人也被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朝身边的左右两人猛踢了几脚,大声骂道。
“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啊?没听到人家说自己身体不适吗?还不赶紧过去扶着点!”
那两人倒也没什么脾气,急忙灰溜溜地跑了过来。
这时,我身边两个愣在原地的男医生忽然来了精神,一把将我扶了起来,而后满脸殷勤地看向两人。
“爷,这位江小姐现在身体不适,需要有专业人员护理着才行,您看是不是……把我们也留着。”
那两人回头看了看领头的人,那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这样,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一个女护士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给我穿上,而后一起抬着我离开了公馆。
门外横躺竖卧着不少人,有的倒在血泊之中两眼紧闭,僵硬得像是一具尸体,有的正在抱着受伤的部位苦苦呻·吟。
因此,大厅里并不十分安静,相反,是不是传来的哀嚎声十分刺耳,令人心生烦躁。
领头那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两边的人破口大骂。
“妈的,让你们不老实,活该!居然不认识你虎爷!要不是我泰哥今天……”
他刚想继续说,就被旁边慌忙凑过去的一个人打断,两人咬了几句耳朵后,头领回头朝我的方向看了看,而后叫来两个持枪的下人,嘱咐了几句后,两人应声而退。
就在我前脚刚一迈出大门的瞬间,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枪声,夹杂着凄惨的嚎叫声音——正是我刚刚所在的房间方向。
我瞥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医生,他二人听到枪响后明显身子一震,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都露出了庆幸的表情。
或许,这就是人生最公平也是最不公的地方吧。
有的人只凭借一个微妙的机会,就实现了阶层的飞跃,有的人一步走错,霎时间便丢了性命。
门外停着不少车辆,我被安排到了中间的一辆SUV上,由两个医生和四五个保镖陪同。车子发动,我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下。
也就是此刻,困意如同先前被我勾引的霍斯渊,以后发制人的态势抢占了上风。
我再也支持不住,倒头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