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仰马翻之下,犬戎人却没有向上次那般撤走——今天他们的目的是攻城,拿下守军力量薄弱的松州城。
金冠大汗骑马在后方,身为一军主帅,上阵冲杀的事情轮不到他来做。他要做的是判断形式,或撤或退,以及如何攻城。
“儿郎们给我冲,顶过这一阵火炮,架起云梯,攀上城墙,把他们的脑袋给我削下来!”
大汗抽出了弯刀,对着城墙一挥,完全不顾前锋的伤亡。
他看着城头上的寥寥无几的守军,心里别提多得意,哪怕目前有所伤亡,可就凭那么点人,如何长久下去。
“火炮,继续!”
陆沉舟摒息凝神,长剑所指,皆是焰火翻卷。
城墙上的守军,此刻全神贯注着填充火药,点火发炮,没有人在意,什么时候冒出了这么一个将领,只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去听从他的命令。
两排火炮,轮流交替,一方填充,一方发射,排列的井然有序。而攻城的犬戎军损失惨重,却连城墙边边都摸不到。
观望战况的大汗有些着急:“继续冲,让后头的人填上去!我倒要看看他们的火药,够打多少久!”
在这节骨眼上不能停,他们是攻城的一方,必须借着锐气,一鼓作气。
尽管伤亡有些惨重,城墙上的火器犀利,最先冲上去的几百人,损伤过半,犬戎人无奈,可也只有继续冲锋了。
城墙下的犬戎人,黑压压的涌动着。
哪怕隔着城墙,守军们也有些害怕——等火药都打光了,就凭城中的这堪堪千余人,如何是对面数倍敌人的对手。
有一个亲信来劝陆沉舟:“将军,待会儿若是情形不对,咱们就撤退罢!”
陆沉舟却一口回绝他:“撤退?为何要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这一出空城计,还没唱完呢!
他眼中冒出了锐光,就在这时,犬戎大军的后方,乌将军带领的守军,居然折返了回来!
这样的变故让大汗,震惊得几乎要从马上跌落:“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守军不是被调走了吗!”
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乌将军就带领着城中的另一半守军,向此处冲杀而来。这几千号的犬戎人,一下子就成了饺子馅!
松州城开战,与此同时,远在越州的沈白桥却是不知,她正在看着李氏摆弄织机,在孟氏的教导之下,原本就懂一些针线活的李氏,操作起织机来,可谓是得心应手。
泥瓦匠两兄弟也在旁边,睁大了眼睛,定定的望着李氏。
梭子来回的穿梭在经线和纬线当中,织机上的布料渐渐成了形。
清脆的吱呀声,来回的响动。
沈白桥握紧了拳头:“怎么样!”
一小块本色的丝绸,被李氏取了下来:“妹子你看,这可比棉布滑溜多了,咱们田庄子里,眼下也能产丝绸了!”
阳光之下,那一小块丝绸,带着一点朦胧的光泽,虽没有经过任何的染色,却漂亮的简直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