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松州城的局面,攻守易形了。
乌将军随即出去调兵遣将,待到空闲下来时,他将藏在衣袖当中的那封信掏了出来,带着一块回到了营肩。
这是从京城将军府递来的,宋大娘子的意思。
“大人大人!刚烧了热水,您可要沐浴更衣!”
小兵颠颠的跑来询问乌将军。
乌将军一摇头:“不必了,这也没你的事,且收拾自己去吧!”
他将养子打发出去,拆开了最外面的信封。
大娘子有令,让乌将军彻查松州城,流犯陆沉舟此刻藏身于城中。
短短的几句话,还盖上了大娘子的私章,足以说明了此事的紧急。
乌将军握着信纸,望着城墙,有一点出神。
宋大娘子远在京城,是如何得知陆将军就在这松州城当中的?难不成,这松州城当中除了他,还有其余的眼线吗?
“大娘子许下高官厚禄,委实打动人心,可是大战在即,陆将军若有个三长两短,此战必败!”
乌将军将信纸拍到了桌上,在宝河村见到陆将军时,那一夜的谈话,让他下定了决心,跟随陆将军。
表面上顺从宋大娘子,无非是在阳奉阴违,况且,朝堂之上当权也是门阀一派,借着这一张虎皮,乌将军才能在松州城防占有一席之地。
从案几上取来一张信纸,乌将军开始落笔。
虽不知大娘子的消息是从哪来的,可该敷衍的还是得敷衍——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
书信写好之后,他交给门外的侍从,再度回到了陆沉舟的身边:“将军人员的调度,我都已经做了实排,咱们何时出城开战?”
陆沉舟端详着地形图,看到他进来,一抬眼皮:“出城开战,此时倒是不急。你且来看,过了护城河,松州城外便是一马平川之地,犬戎人最擅骑射,倘若在平原之上,与之交锋,咱们的守军,难说不会被挫了锐气。”
乌将军凑过去看了看,他在投到大娘子的门下前,不过是个城门守将,没正儿八经的上过战场,但也知道些兵法。
犬戎人能在草原诸国中,最是厉害。在这样开阔的地方,哪怕他们排兵布阵,做足了应对,也不见得,能在犬戎骑兵的冲阵之下,占到大便宜。
白秋水端着一放砚台,道:“将军,犬戎人长途跋涉,又在城外守了月余,他们的锐气,想来也消磨了大半!”
“你说的也不错。”
陆沉舟没有否决白秋水的意见。
“那将军,您的意思是……”
乌将军心中有一点疑惑,下令准备开战的是陆沉舟,如今瞻前顾后的也是他,这仗究竟该怎么个打法?
“我的意思……”
他指着地形图上,犬戎营帐的位置,道:“如今虽说攻守易形了,可松州城守军有限,左右不过两千余人,护城河外的犬戎大军至少有五千,以少胜多,并不容易,我方必须依托一切有利的条件,去打这一场仗!”
白秋水也好,乌将军也罢,都是一行里的翘楚,陆沉舟的道理浅显易懂,他们自然能听得进去,但是具体怎么做,二人就有点琢磨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