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跑去报了信,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全都得怪那些阴险狡诈的犬戎人!
老族长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先是跳着脚,骂骂咧咧了一阵,随后表示,他们这些越州穷山沟里的人,连犬戎人长甚么样子都不知道。
村子里的疫病,归根究底乃是从草原上传出来的,而大夫可没有这样大的本事,能琢磨出个方子来,一下子就把染病的人治好。
“既然赵猎户能把消息传回来,就劳你再跑一趟回去,让沈娘子去一封信,好让人在松州的赵猎户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方子能治这个病!村里那帮染病的人,可挺不了多久了。”
老族长忧心忡忡的说道。
如今真相大白,固然是一件好事。
他一声令下,就能让村民远离多宝河,把疫病遏制住,但已经染病的人,也得想办法救治。
如今正是晚夏时节,天上就跟下火似的,村里人纳凉无非就是扇风喝水,这几种手段。
爱去宝河边泡着的,除了那一帮秃小子,还有许多大人,甚至贪凉的小媳妇也不在少数。
以至于,短短几天之内,宝河村染上疫病的人除了那十三个小子,还有十来号姑娘媳妇,劳力后生。
这些人,可都是活生生的命。
“我来那会儿,我家妹子已经在写信了,也是为了这事寄去给赵猎户的。”
李氏皱着眉头说道,村里面帮小子,见了她多要叫一声婶婶,若是因为犬戎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病死,她光想想就觉得难受。
“这样就好,村长,你且到田庄子里去等着,沈娘子的信一写好了,立马就跑去送。我这把老骨头,得去村里转,挨家挨户的知会一声,让他们长点心眼子,少沾多宝河的水。”
老族长杵着拐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十里八乡的也通通知会一声,宝河村已经遭了殃,能救一个是一个。”
村长一点头,随即就出去,等他到田庄子那会儿,沈白桥的书信已经写的差不多,信中提及了如今村中的状况,还有就是求药。
陆沉舟虽然做了嘱咐,让村里的大夫对症下药。
可是十里八乡的大夫们,水平都不算高,对这来自于异国他乡古怪疫病,几乎是束手无策了,连配甚么药都没有眉目,只能喂些淡硫磺水暂且拖着。
随着书信被村长取走,在递去镇子上的驿站,快马加鞭的,落到了松州,此时已经过去了五日。
白秋水蹙着眉头,快步走进屋中,手上拿着的正是从宝河村里送来的书信——“将军,先庄子里的沈娘子,有了消息!”
“快拿过来!”
陆沉舟急忙从她手上接过,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忧心,据探子来报,下游的几个镇子,因为得到的消息迟了,或多或少的都染上了疫病。
没有音讯的这段日子,他实在是害怕。
快速的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陆沉舟仔仔细细的端详起来,生怕漏掉一个字,沈白桥的字迹一如既往的娟秀。
五张信纸,附上宝河村的所有情况——“起先不知是犬戎国作祟,起了不少的闹剧,随后村中陆续有人染病,后得知,此为犬戎国的阴谋诡计,老族长村长等人已在尽力控制,如今唯一难处,便是没有良方可用,人命为大,还望你能送一良方来,我与阿云一切都好,勿念。”
陆沉舟看完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那封信总算去的及时,宝河村人已经尽力在控制。
而小娘们儿和小崽子,都没有喝生水的习惯,通常饮用的都是烧开过后的茶水与白水,所以未曾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