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桥孟氏李氏三人,回到了田庄子,老大夫半路和她们分开,扭头去了村里。
“真是的,好心探望柳书生竟然惹出这么一桩事。”
沈白桥走到水缸边,用葫芦瓢盛了一瓢凉水,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然后呼出一口气,她这算是弄巧成拙的典范了。
李氏还在心有余悸,她打的可是小姑子,虽说是迫不得已。
孟氏则一句话不说,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往后呀,还是离那一家三口远点,否则,沈红棉再发疯,我真不知道要该怎么收场。”
沈白桥一摇头,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凑巧。
原本还想着柳书生能多挺几日,尽量的救一救,结果她一过去,人就没了。
“妹子你说的是,万幸只是虚惊一场,没惹出甚么大乱子来。我手上还有点针线活,我先回房去了。”
李氏从沈白桥的手上,接过葫芦瓢,喝了口水后转身离去。
这下灶房里就只剩下沈白桥和孟氏,她看着对方脖子上的红痕,怕她想多了,便谨慎的劝道:“今儿这事只能说是凑巧,你可别往心里去,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该为难自己。”
孟氏只一点头,仍没说话。
该劝的劝了,该嘱咐的嘱咐了,沈白桥再没什么可说的,也转身出去了。
一夜无话到天明,过了约莫两日的平淡日子,
午时,沈白桥待在河边看了一会儿村里小孩子玩水——夏日炎炎,宝河村这小地方,只有一处多宝河,可供消遣。
她看够了,刚一回到院子里,就迎面撞上了泥瓦匠俩兄弟。
“哎呦,沈娘子您在呢!我们两兄弟是左跑一趟又跑一趟,前前后后来了四五回,就是找不着您的影!连同大嫂子李氏也寻不着。”
老大泥瓦匠,说这话时语气颇为的无奈。
“刚刚是出门了,眼下我回来,人在这,你们二位有事说事罢。”
经历了一场恶斗,沈白桥半抬着眼皮,是真没精力再和这俩兄弟贫嘴了。
两兄弟来找她呀,也的的确确是有事,并且还算得上是喜事——前头,沈白桥花银子请两兄弟来给庄子里做纺车和织机。
这两位看着银子的份,尽心尽力,收拾了工具箱,在云阳山上砍了木头,在作坊里不分日夜黑白的琢磨,还真教给他们弄出点样子来了。
“沈娘子,我们俩兄弟也是头一次做这东西,折腾了两三日的工,勉勉强强算是做出来了,只是合不合心意,还得您去看了才知道。”
木匠也在旁边开了开口。
“做出来了,这可是好事情!走走走,咱们去看看!”
沈白桥一下子就高兴了,领头就往前走。
养蚕得到蚕茧,缫丝得到蚕丝,再通过纺车和织机,就能产出溜光水滑,价比白银的丝绸来了!
到了作坊的那间空屋子一看,两台木头做的机子,已经摆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