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宝河村寄来的,刚刚到将军府,便被我夹进了书中带了来,小公子,你且瞧瞧神小娘给你说了些什么!老奴给你把风!”
老嬷嬷笑微微的看着陆从雨,站在了书房门口。
陆从雨小嘴抿了抿,脸上没笑,一双眼睛却是弯成了月牙:“我小娘又从宝河村寄信来了!这个月已经是第四封了。”
等进屋后,他打开了那封书信——“亲亲吾儿!进来可好,清河天气炎热,河水清却很清凉……”
书信的开头是几句问候的话。
陆从雨那张与陆沉舟足有八分相似的小脸上,也渐渐浮出了笑容,他握着信纸,坐到了书桌前,用白嫩嫩的小手托在了腮帮上。
哪怕是远隔千里之外,他也从纸上感觉到了,沈白桥叫对她的关切。
似乎自家小娘就在他的面前,那一张秀美的脸上,带着一点笑,细声细语的哄着自己午睡。
他啊,真的是很想见到小娘了。
陆从雨也几乎是庆幸,自己冒着风险,打通了驿站与清河县这一条路。
否则,哪能接长不短的,收到从宝河村寄来的信件。
“也不知我小娘与兄长的状况如何了!”
陆从雨放在桌子下的两只小脚,晃悠了起来,小脸笑模笑样的,很像个寻常人家的孩子了。
而书信剩下的内容,却让他小眉头皱了起来。
南省如今打仗,隔壁的越州也遭了殃,而清河县也有了一群流民,这群流民在宝河村里为非作歹,不将王法放在眼中,打架劫舍还不算,还仗着人多势众,处处伤人,实在是很可恶啊!
更为可恶的是,他们还到了宝河村抢走了自家小娘的田庄!
哪怕他身在将军府当中,也知道田庄子对于沈白桥的重要性——那个庄子是自家小娘和兄长唯一的倚仗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倘若,我能帮得上他们就好了!”
阿雨的心中有自家小娘,还有兄长。
好在,书信还附了一页解决的办法,这的确是需要陆从雨帮忙的。
田庄子明面上,当家作主的人是沈白桥,实际上田庄是,将军府的产业,是宋大娘子诸多田产之一。
若此事能惊动宋大娘子,那还能狐假虎威的,借着将军府的势力,夺回田庄!
否则,光凭着沈白桥一个女眷,面对那些抱团的流民,单打独斗的,实在是很难占上风。
在书信上,沈白桥并没有透露陆沉舟如今身在宝河村——毕竟是要送将军府的信件,为求稳妥,关于陆将军,她只字未提。
陆从雨从椅子上跳下来,恢复了以往的阴郁神色,他走到门外,拉扯了一下,天生伺候自己的老嬷嬷:“我小娘如今有难,你想想法子,把宝河村的田产被流民们强占了的消息传到宋大娘子耳动去!”
老嬷嬷听得一愣,她有些不敢相信了。
田产被那些流民强占了?天呀,这可是将军府的产业,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怎么有这样大的胆子,难道真是饿昏了头!
那沈小娘母子,岂不是处境艰难?
“嬷嬷,别磨蹭了,赶紧想办法!要不然耽误了时日,我小娘和兄长,说不定,更加危难了!”
将军府的小公子急得开始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