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一看,瞧见了一双如同霜刀雪剑般的眼睛!
陆沉舟站在桌椅旁,身上带着血腥味,冷冷的再次开口:“我问你,我人不在家,你在我家做甚么?”
他惨白着一张脸,丢下手上的那只死兔子,坐在椅子上,肩膀有些塌,又瞥了一眼床铺,语气中隐隐有几分动怒:“你还乱翻我东西?”
不过是个家奴,竟也敢乱闯他的地方了……
宋妈妈没有想到这赵猎户,竟然回来的如此恰巧,明明只差一步,就能知道那封书信上写的什么。
不过,她始终是不合适宜的出现在了别人的屋子里。
宋妈妈心虚了一阵,随即找了个借口,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这:“啊,赵猎户回来了!你回来的正好呀,我刚想来找你买些野味,今天可又打到了些甚么?”
陆沉舟脸色很难看,已经动了杀机:“我们做猎户的,春日里一般不打猎,你近日还是不要来找我的好。”
这个宋妈妈,是宋大娘子的人。
上次打了照面,虽然她虽没认出自己,可也有隐患。
如今她都偷偷摸摸的来自己的住处翻箱倒柜了,她自然而然是对他的身份起了疑,不能留隐患!
宋妈妈也很是心虚,她抓起地上那只兔子:“我瞧着那只兔子也挺好,就给我来那一只吧。”
做戏做全套,她抓了兔子,又赶紧掏出一吊钱,丢到陆沉舟面前:“将你家弄乱了,可真是不好意思。多的钱就不用找了,改日,再来赔礼道歉!”
大娘子有令,不能打草惊蛇。
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改日再探,还是赶紧离开,为上策。
说完,宋妈妈扭头就往外走,一点也不肯耽搁。
而陆沉舟没有去捡那掉钱,也没有去追宋妈妈。
他实在是没有那个余力了。
宋妈妈一走,陆沉舟的脸上就露出了痛苦之色。
想杀她不假,可今日不宜动手——昨从省城回宝河村的路途上他遇到了袭击。
杀手是将军府中的宋大娘子派出来的,无声无息的,隐藏在门楼上,一击几乎打碎了他的脊骨。
万幸,他的影卫出现的很及时,他也只是断了三根肋骨。
“将军,那个婆子是宋大娘子的人,已经出去了,要不要我追上去杀了她,省得留下隐患。”
黑衣人再度出现。
“不用去追,一个婆子能翻得起甚么风浪?光是那小娘们,就能对付,嘶,真够疼的!”
陆沉舟坐在椅子上,额头隐隐冒了青筋,伤处实在痛得厉害,以至于他几乎是一边嘶嘶的吸着凉气,一边说话。
“那主上的伤势要不要紧?可用我去把桃大夫接来?”
黑衣人再次开口,眼神很是关切。
陆沉舟一摇头:“不必了,这小村子很少有生人,若是让旁人看见了,必然会引出更多麻烦。随便煎几帖药,我休养一段时日也就是了。你下去罢!”
黑衣人听话的下去煎药。
陆沉舟抬了抬手,将一枚圆滚滚的东西丢到地上。
那是特地给沈白桥的带的荔枝,只不过浸了血,已经是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