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告辞以后,沈白桥帮着李氏继续熬糖——白府的货还要按时的交上去。
宋妈妈则是提前到了宝河村,不过她没有去田庄,她花了一吊钱,便从村里人嘴中打听出了赵猎户在云阳山的住所。
“这赵猎户是甚么时候回来的?”
宋妈妈打量着这处在半山腰的小院。
黄皮寡瘦的妇人在旁边回了她的话:“夫人啊,这赵猎户是前头一个多月回来的!”
宋妈妈拨弄了一下院门上的小铜锁:“住处,就他一个人吗?”
这赵猎户人虽然不在,可门却只掩着,那把铜锁也是虚扣着的,他多半是想着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不会有旁人来打扰,所以才不锁门。
妇人手里捧着那吊铜钱,想了想,如实说道:“说来也怪,这赵家在前头十几年就举家迁到城里去了,到了如今竟是赵家大郎,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了!”
宋妈妈没有说话了。
她是一眼就瞧出来是陆沉舟不对劲,寻常的村夫,哪有这般气度?
虽然没断定陆盛粥就是陆将军本人,可也把对方归为了手下一类。
宋大娘子又发了话,让宋妈妈仔细盯梢下去,最好能顺藤摸瓜,把藏在后面的陆将军给救出来。
宋妈妈打算先来这赵猎户家查探一下。
说起来也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赵猎户这两日不在家,说是进山打猎去了——可做猎户的都懂得细水长流,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春日不打猎!
而是赵猎户,人哪是进山打猎去了,根本就是出去替主子办事了!
宋妈妈随即对那妇人道:“你回去罢,拿了钱就把嘴给闭上!”
她要进到屋里去查看,可不想那妇人在旁边碍手碍脚的。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妇人对宋妈妈也是唯命是从,让走就走。光带个路就得了一吊钱,所以让她欢喜好一阵子了,自然不会坏了财神爷的好事。
等人走后,宋妈妈拨开铜锁进了屋。
屋子当中很简陋,正房中只摆一套老旧木桌木椅,没什么可查看的。
宋妈妈也就转到了侧屋,而侧屋平则放着一张床,上面的铺盖则叠的整整齐齐,看起来没甚么奇特的,床的旁边则放着一只箱笼。
“一个男人,将屋子打扫的这么洁净做甚?”
宋妈妈翻了个白眼,伸手将被褥掀乱——她并不把赵猎户放在眼中,如今将军早变天了,是宋大娘执掌将军府!
陆将军生死未知,下落不明,就算活着,那也只是个流犯,被抓住了可是要杀头的。
随即,她去开那只箱笼。
箱子里面也没甚么稀奇的,只摆着一副长弓与数枝羽箭,还有索套,陷阱夹子,这些都是猎户就用上的。
倒是放在箱子上面的一封信,让宋妈妈有些好奇。
这上面写了什么?谁寄来的?
宋妈妈刚想拿起那张信纸,查看个究竟时。
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清清冷冷的男声——“你在我家做甚么?”
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响,把宋妈妈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