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妈妈一声不吭,脸色也不好看。
沈白桥隐隐觉得出了不对劲——这宋妈妈银子也拿了,她绝对称不上是空手套白狼。
怎么七八天过去了,是这么个神色?别是坏事了吧?
她自从回到宝河村,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如今好容易有了一点?气,就想着去寻一寻,打听打听,自己的小儿子。可所托的宋妈妈怎么是这么个脸色?
“宋妈妈,要是坏了事,您不妨直说!”
沈白桥脸色一点点的凝重起来。
而宋妈妈却瞥她一眼:“听天命,尽人事,我拿了你的银子,也确确实实的去办了此事。”
寄去大娘子的书信和姜婆子的书信,皆没有回文,老天都不帮沈娘子,这属实也怪不得她。
沈白桥看着她,想知道后文。
宋妈妈又道:“小公子如今在将军府,那就是一根独苗苗,想必大娘子必是对他爱护有加,你一个被打发出来的沈小娘,就莫要操心了。”
沈白桥脸色沉了下来:“宋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都用上了想必二字,那就不是确确实实的事了,只是宋妈妈推测的!
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如今究竟,在将军府过怎样了?
而沈白桥没有猜错。
宋妈妈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大娘子是小公子的嫡母,又是千里迢迢的接回了将军府中,养在膝下,难不成还会亏待小公子吗?”
沈白桥冷着脸,也站了起来,她虽然是田庄的庄头,比不上宋妈妈一个管事的,可此刻,她却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宋妈妈,你的意思是,您没有帮我成这件事?”
宋妈妈收了银子,却没办成事,颇有点心虚,没敢看沈白桥,只道:“沈小娘,你莫不是质疑大娘子苛待了小公子!”
沈白桥脸色冰冷:“我没这么说过。宋妈妈,既然您没帮我办成事,这银子,还是退回来的好!”
这个宋妈妈,跟墙头草似的,完完全全靠不住,
也真是悔不当初,自己当不应该把希望寄在她的身上,还是得另想办法。
而那五两银子,对于现在处处要用钱的沈白桥来说,不是小数——头三个月,一百两的地钱还没着落呢!
可一提到银子,宋妈妈立刻变脸——“沈小娘,你莫怪我没提过,这一年之计在于春的道理,是连那些泥腿子都知道的。春耕要紧,可外面的田地竟还有一大半空着!”
她骤然间发起难来,一下子就指责起沈白桥。
“我之前便人讲过,十日之内,你必须将春耕事宜,通通完成,如今都过了七八日了!沈小娘,看来你没将大娘子的话放在心上啊!”
宋妈妈开始刁难人。
沈白桥咬牙切齿起来:“宋妈妈,这几十亩的田地,莫说是如今仅有的三四个人手,哪怕就再多添一倍的人手也不见得能在十日之内将春耕忙完!”
宋妈妈冷笑了一声,并不肯与沈白桥讲道理——“你若是觉得为难人,咱们大可修书禀告大娘子,请她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