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成一头钻进豆腐坊开始推黄豆儿。
小刘地主也在刘氏的陪同下招来了村里的大夫。
他的伤,实在是有些难以言说。
好在宝河村的赤脚大夫是个男的,没有男女之隔。
多年行医下来也算见过些稀奇古怪,老大夫算是个见过世面的。
他很淡定的把把脉,开开药,再用针线连两针,绝没有多看小刘地主一眼的笑话。
最后,大夫撂了话:“多多静养,匆要动作,这几月内绝了女色之心。”
成不成的,能用不能用,那也得看老天的意思了!
毕竟小刘地主这病,他一个赤脚大夫也不是很能治,不过大夫并不觉得是自己学习不到家——伤在这个地方,就算连夜去到省城找高明的大大夫,那也差不多是这么个理疗法。
小刘地主脸色很难看:“大夫,我晓得了!”
刘氏忙着送大夫走,同时开始处理善后工作——伤在了那儿并不是十分光荣,得防止嘴碎的佃农长工把这事给说出去,也算维护维护刘家的面子。
沈红棉却偷偷溜进了小刘地主的屋儿,她皮笑肉不笑的叫了一声表哥。
而盖着被子的小刘地主,心如死灰,万分绝望,见沈红棉进来了,他都没多大反应。
沈红棉给自己搬了个小凳,她先是没话找话:“表哥呀,你这病了好几天了呀。”
小刘地主点点头。
而沈红棉继续问话:“表哥,那昨晚上你请客吃酒的是不是我们家老大,还有我爹前头死鬼媳妇留下来的闺女?”
小刘地主没说话,但也没否认。
沈红棉的眼珠子却转了起来。
是了,他这个表哥之前拿着大包小裹的点了来上门,可提了两道沈白桥,这次又叫人家去吃酒做客。
沈红棉也知道他这个表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私下里老爱和那些混账小媳妇,不检点的姑娘搅在一块。
这没准啊,就是小刘地主瞧上的沈白桥,可人家瞧不上他,一来二去的想要硬来,结果就被刀子割了下面。
要知道那沈白桥可是敢动刀子的,并不好惹。
沈红棉咯咯的笑了起来:“表哥呀,你说你,没事去招惹她干嘛?瞧,吃不着羊肉还惹一身骚了!”
她那老大夫估计也看出来了,只是不好多说——假如不是为着女色,小刘地主绝不至于那地方挨刀子。
小刘地主知道沈红棉在说什么。
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都成这样了,你还笑我!那个毒妇,下手也太狠了!她居然想把我阉了!”
沈红棉见小刘地主,脸色终于恢复了些,她抖了抖腿:“谁让你去招惹她的,村里又不是没有漂亮姑娘。”
她这话说的有些酸,放眼整个宝河村,沈白桥无疑是最漂亮的那个,哪怕嫁过人,生了孩子。
而小刘地主哼了一声,把脸扭过去,她没想到这个沈红棉长得细细条条,像个黄鼠狼似的,但还很聪明,自己什么都没说,对方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然,沈红棉和小刘地主说这些,也不是没话找话,她有她的目的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