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点点头:“这是谁在那拖着嗓子喊,又像是老狐狸嚎,别是甚么吊死的女鬼,山林里的野仙吧?大晚上的怪瘆人的!”
庄户人家胆子大不假,可都迷信,畏惧鬼神。
这娘俩也不例外,统一的怕鬼,又见天色黑的深沉,耳边的声音若有若无,忽近忽远,十分吓人。
母女俩统一打了退堂鼓,想要打道回府。
而这时,小刘地主的呼救再次传来:“快来人,来救救我呀!”
这时刘氏都走到门口了,骤然响起的呼救声,听着竟然很像她的那个大侄儿。
她多留了个心眼,拉着沈红棉,不肯走了:“我说闺女,我听着这声怪像你表哥,咱们赶紧去瞧瞧吧!”
沈红棉觉得刘氏很多事:“娘,这哪是我表哥呀,分明就是那孤魂野鬼在那吊嗓,快走快走!别冲撞了,怪晦气的。”
然而刘氏越听越觉得像,她转身就去往后院。
这不看还好,一看真是吓一跳。
她的大侄儿,宝河村的小刘地主,此时正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裤裆上有洇开着的大片红色。再看脸色,又黑又青又白,那就更是不像人了。
好在这小刘地主站不起来,但起码还能认人,嘴巴也能说话,他看见刘氏和沈红棉来了,几乎是喜极而泣:“大姨表妹,你们俩来救我了!”
刘氏赶紧把他扶起来,紧张问道:“大侄儿啊,你这是咋了?你怎么伤在了那儿!是让人抢了吗?咋衣服上都是血!”
“表哥,到底是咋伤的?”
沈红棉帮着刘氏,母女俩一左一右的搀扶起小刘地主。
“快别说了,把我扶进房里找件衣服给我,我在这后面躺了快一个多时辰了!然后快去叫大夫罢!”
而小刘地主面如死灰,真真是悲痛万分了。
别说沈红棉是个成了亲的妇人,知道这伤处不一般,就是外人来看那血渍的位置,也知道小刘地主这伤,有点难办了。
母女俩合力把小刘地主运回屋中,沈洪明留下照顾他,刘氏拿着钱跑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
且不说这大夫是如何诊治的,反正娘俩是在门外议论上了。
沈红棉两只手抄在袖子里,神色戏谑:“娘,你说表哥这是咋了?”
刘氏作为长辈的,总有些关心小刘地主,她在原地来回的踱步:“谁知道呢,就是他伤这地方……哎呀,真是难办了!你想你外公就只有我和我妹子两个闺女,刘家现在也没个号,万一要是断了香火,这可咋办呀!”
沈红棉撇了撇嘴,这刘家断香火关他们什么事?
倒是这小刘地主很奇怪,好端端的请客吃酒,?结果命根子则保不保得住还是一回事。
难不成,这请客吃酒还能把命根子吃没了?
沈红棉打小就是个机灵的,只不过她的脑筋从不用在正道上,可要是琢磨起事,来还算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