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香微微一笑,计上心头。
她将刘兰香所住那院子的地址,告诉了孙掌柜。
“找到这刘姓的小姑娘,就能找到玉娘子!”
孙掌柜再三谢过水香。
水香离了聚贤阁,竟然直奔越王府。
越王府的门房不放她进去。
她倒也不纠缠,就在门口等着。
见越王殿下骑马归来,她立即就冲了上去,“越王殿下,奴家有事要禀!事关玉娘子!”
越王本想叫人将她打走,听闻事关萧玉琢,才抬手叫人退下。
“让她进来。”越王冷声道。
水香被放进越王府,跪在府上花厅里,面对着面色沉沉的越王,她心下忽而有些没底了。
“玉娘子得越王疼惜,实在是越王恩慈,但玉娘子竟然在外头丢越王您的脸面,实在是叫人……齿寒呐!”水香唉声叹气道。
李泰微微皱眉,“什么叫丢我的脸面?叫谁齿寒了?你进越王府之前,没学过如何说话么?”
水香心里头一颤,“最近有个孙掌柜,到处打听卖菜谱的玉娘子,我去一问,还真是越王府里的那位玉娘子!”
李泰面上有惊异之色。
水香瞧见,放下心来,这事儿,果然是背着越王的!
“玉娘子住在越王府里,却要做买卖得钱财,这不是丢越王您的脸面么?偷盗王府菜谱去卖,不是叫人齿寒么?”水香痛心疾首的拍着胸脯,“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真叫人……”
“叫人什么?”李泰突然开口,迷眼看着水香。
水香心头一颤,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之气,四下弥漫。
“真叫人不齿”几个字,卡在她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简直要噎死她。
李泰哼笑一声,“她想做什么,还容得你置喙?我尚且不曾论断她,由得你对她说三道四?”
水香听得一脸茫然,还有男人不在意这些的吗?
越是位高权重的男人,不是越在意脸面?
“你说关于她的是事,就这些了?”李泰冷笑问道。
水香点了点头,“是,再没别的事了,可这些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有损越王您的声威?”
李泰冷哼一声,“来人,将这无知妇人拉出去,鞭笞一顿,扔出府外。”
水香连连求饶,越王甩手去了内院。
她没在越王这儿讨来好脸儿,还被鞭子打了一顿。
被人扔出越王府的时候,她真是欲哭无泪。原想着能借着这事儿,叫越王恼了那玉娘子,她也好在醉乡楼开张的事情上,在越王面前求情。
这下可好,情没求来,倒是讨了一顿打。
水香回到醉乡楼,心里恨恨,“原本不想惊动主子,你们这般逼迫,真以为醉乡楼就这些依仗么?哼!咱们长安城里头也是有人的!”
水香被赶出越王府,越王却是直接去了萧玉琢的院子。
“强行带你离开长安,把你藏在越王府里头,又让你和景将军生了误会,都是我一意孤行造成的。”李泰看着萧玉琢说道。
萧玉琢合上正书写的菜谱,起身狐疑的看着他,“越王是来道歉的?”
李泰微微皱了皱眉头,“你若有什么需用,库房的银子你尽管支取。”
萧玉琢微微一愣,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缺什么。”
李泰眼眸微垂,半晌他才点点头,“随你。”
她一定要跟他保持这样的距离,他越是想要靠近,她就越想要逃离?
如果逼得太紧,也许会适得其反。
李泰又深深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萧玉琢看了看着身边伺候的丫鬟,狐疑道:“他这是怎么了?”
丫鬟们也不解摇头。
同样茫然不解的,还有宫里的德妃娘娘。
圣上恩准景延年私下拜见德妃。
景夫人见到自己的儿子,甚是欣慰,听闻自己的儿媳孙子都好好的活着,她几乎喜极而泣。
可听闻景延年夺回了儿子,却把儿媳扔在宛城,她迷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撇下玉玉?”
景延年哼笑一声,“是她自己不愿回来,她又不是一两岁的孩子,由得我像夺回重午一样,把她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