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脸色一怔。
梅香立即跟一旁的人打听,“那她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开妓院的呗?”看热闹的人笑道。
小姑娘一听,立即翻身跪好。
“跟我走!”水香上前扯那小姑娘。
小姑娘连连摇头,“我不跟你走,你的两吊钱,我不要了!”
“你说不要就不要?当我说的话是放屁?”水香骂道。
梅香撇了撇嘴,“她这样,也配用‘香’字?真是辱没了这个字!”
萧玉琢清了清嗓子,“你钱还没付,就硬拉人跟你走?”
水香抬眼向萧玉琢看过来,“多管闲事是不是?这儿有你什么事儿?”
“别惹事儿!”一旁看热闹的劝道,“能开妓院的,那都是上头有人的,娘子别给自己找麻烦!”
小姑娘看了萧玉琢一眼,连忙朝她磕头,“求娘子买了婢子吧,婢子什么活儿都能干!不怕苦不怕累!当牛做马伺候娘子!”
梅香闻言,忍不住扑哧一笑。
那小姑娘脸上窘迫,砰砰的磕着头,“求求娘子了,娘子买下婢子吧!”
水香瞥了萧玉琢一眼,“少跟我这儿逞能,我水香在宛城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你不过是宛城哪个富户家里的小娘子吧?这事儿你最好别搀和。”
萧玉琢上前一步,低头看了看那小姑娘,“我要非搀和了呢?”
“这丫头尽多值两吊钱,我出三吊,老实跟我走,这位娘子您也别找事儿,咱们都开开心心的。”水香哼了一声。
小姑娘一听,急了,连忙冲萧玉琢磕头,“娘子,婢子是好人家的孩子,不想进那种地方,若是进了那种地方,婢子还不如死了算了!求娘子救婢子!”
“还不是我家娘子的婢女呢,一口一个婢子,倒是叫的亲。”梅香笑道。
“这是缘分吧?三吊是你给的最高价了?”萧玉琢抬眼看着水香。
水香怔了一怔,“咋?你还准备跟我抬价啊?当我怕你不成?”
萧玉琢笑着摇头,“没想抬价,梅香,拿十吊钱给她。”
十吊钱一出口,周遭霎时一静。
这年头,人比牲口贱,一个眉目清秀,经过牙行调教的丫鬟,也不过才三四吊铜板。
且这里头还是有牙行抽成的成分在。
像这种街头自卖自身的,给个一吊两吊也是算不少了。
水香那路子不正,给三吊也算仁义。
萧玉琢一下子拿出十吊钱,可把周围的人看傻了眼了。
“还说你不是抬价?”那开妓院的水香嘴唇一哆嗦,“这价也没法儿再往上抬了。”
梅香回车上拿了铜钱来。
当着众人的面交在那小姑娘手里。
小姑娘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两行,“娘子是婢子的恩人,婢子打从今儿起,就是娘子的人了!生是娘子的人……”
“打住,”萧玉琢打断她话音,“梅香,扶她起来,找个茶楼,好好说话。”
“嘿,在宛城的地界儿上,我还没见过敢跟我醉乡楼过不去的人呢!”那老鸨指着萧玉琢的背影叫嚣。
一旁有人劝她,“人家说拿出十吊就拿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别是什么高门大户,得罪不起!”
“嘁!”水香不屑,“宛城的高门大户,没有我不认识的!她家车夫丫鬟,没一个瞧着眼熟的,那马车也再普通不过,连徽记都没有,能是什么高门大户?”
旁人见状,也觉得有理,纷纷摇头为萧玉琢叹息。
水香指着萧玉琢的马车道:“你给我等着!”
萧玉琢本要去茶楼,可看小姑娘穿着打扮,便转而去了客栈。
叫小二烧了热水,让那小姑娘去洗洗,又叫竹香去买了成衣来。
小姑娘洗漱,换了新衣服,这才被带到萧玉琢面前。
“婢子兰雪,父家姓刘,五岁时阿娘生弟弟,难产而死,去年爹爹又染了病,没钱医治,昨日去了。”小姑娘叩头说道,“感激娘子今日相救,婢子当牛做马,报效娘子。”
“我家娘子不缺牛,也不少马。”梅香掩口笑道。
萧玉琢打量着梳洗一新的刘兰雪,她一脸英武之气,利落干练的倒有几分竹香的气势。
只是一身新衣服,让她颇有些不自在。
“那……那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