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惠妃开始,对着自己和太子一党,开始挑拨离间,姜锦书对此,勾了勾唇角,端的是一派轻松惬意:“我佟家一直中立,而且还是皇上的外家,不必想着什么从龙之功,不过惠妃姐姐的大阿哥外家,似乎和太子的赫舍里家的关系……瞧本宫,这后宫不得干政,罢了,不说这个了,只不过姐姐要知道,平日里这厨师磨刀,刀磨得好了,磨刀石也就废了,刀如若是磨坏了,那磨刀的厨子,还是会怪罪磨刀石。”
如若是说在此先前,几个人还听不出来,姜锦书说这些的意思,那么现如今一出来磨刀石的暗喻,立即明白了姜锦书的意思。宜妃和钮祜禄贵妃,两个人在一旁吃瓜看戏,一点也不觉得,夺嫡的事情和她们有什么关系,而惠妃却是,早就已经因为这话,从而冷汗淋漓,后怕不已。
“不论是太子继位,亦或者是太子不继位,你以为大阿哥,能得到什么好吗?太子成功继位,大阿哥这个和他相争多年,还是皇上的长子的阿哥,简直就是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两个孩子还小,倒是没有落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如若是太子继位了,大阿哥只怕……咱们爱新觉罗家,没有杀兄的习俗,不过却有囚禁,活活病逝的例子,不是吗?”
姜锦书瞧着,惠妃似乎是真的害怕了,心里原本担忧,对方不愿意放下的心情,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咧嘴笑了笑,继续说着:“这要是咱们的这位皇上,如同……汉武帝一般长寿呢?要知道咱们的这位太子,似乎和刘据当初差不多呢,从小深受皇上的喜爱,刘据七岁被册立为皇太子,而咱们的这位太子更甚,从小学习的便是处理国事,可惜,刘据当了二十九年的太子,也没有被成功登基,反而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巫蛊之事……”
见着这一次的惠妃,眼底并没有任何的野心勃勃,反而有着几分思索,姜锦书便是,给了宜妃一个示意的眼神,宜妃立马附和了起来:“佟妹妹这么说,臣妾倒是也想到了一个人。”“哦?是谁?”姜锦书瞧着宜妃,这般和自己合得来,甚至有默契,顿时眉开眼笑地,给对方捧场。
“自然也是一位太子。”宜妃和姜锦书的思路,显然是一模一样的,尤其是在跟上了姜锦书的想法之后,立即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笑意,“唐太宗之子李承乾,佟妹妹可是忘记了?这位更是不得了呀,生母乃是著名的长孙皇后,这长孙皇后在太宗皇帝的心里面,应该和赫舍里皇后,在咱们皇上心里面的地位差不多吧?这史书上面记载,李承乾天资聪颖,仁孝至深,深得李世民的喜爱,在一些特殊出访时期,更是让李承乾,以太子身份监国,这是何等的信任和喜爱啊?”
“是呀,而且这李承乾,可是当了十七年的太子呢,只可惜太宗皇帝的身体一直健朗,再加上胞弟李泰同样得宠,最后……”姜锦书说到了,这里的时候,长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太子,最后被判充军到黔州,不过两年的时间,便郁郁而终了,实在是令人可惜。”
惠妃听到了这话,想着皇上和太子胤礽,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显然不亚于当初的李世民和李承乾,虽然当初皇上的阿哥少,生一个死一个的,怀的多却立不住,这才让皇上对于阿哥们很是看重,可是自从到了这几年,皇上的阿哥越来越多,皇上自然而然地,也就不在意这些阿哥们了。
如若当今康熙皇帝,还是一个长寿的皇上,而太子胤礽长成之后,只怕太子的结局,不会比起李承乾之辈好上多少,而自己的大阿哥,恐怕就是皇上,亲自为太子挑选的磨刀石。刀无论最后是好是坏,磨刀石也始终是会被抛弃的棋子,用处仅仅是磨刀罢了,如若是磨刀把刀磨坏了,第一个被迁怒的,如同姜锦书所说,绝对是作为磨刀石的大阿哥。
“皇贵妃的意思,臣妾明白了。”惠妃思索了许久,姜锦书倒是也不着急,好在惠妃不是脑子愚笨的,心里面暗自感谢着姜锦书的同时,却也庆幸着大阿哥的年岁还小,一切都来得及,如若是再晚上几年的话,只怕到时候,有了支持大阿哥的人越来越多,想要回头也回不了,只能被他们推着走了。
惠妃如此想着,眼眶便是微微泛红,既是心疼自己的大阿哥,又是愤怒于纳兰明珠,一直以来挑拨离间,以及带坏大阿哥的行为,然而心里面最为痛恨的,却是罪魁祸首康熙。她实在是不明白,分明都是皇上的儿子,难不成就因为,自己的儿子是庶出,不是康熙的发妻赫舍里生的孩子,就活该被当成磨刀石吗?她不相信康熙,没有想给大阿哥的下场,无论来日是谁登基,自己儿子的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多谢娘娘今日点醒臣妾,臣妾愿意来日当牛做马,效忠娘娘……”
“且慢。”姜锦书毫不犹豫地,开口打断了惠妃的话语,亲手扶起感激地,跪在地上打算磕头的,惠妃的胳膊,将对方拽了起来,“也不必来日了,本宫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可能会白白提醒你,而不是坐收渔翁之利呢?本宫今日告诉你,自然有事情需要你去做。”眼见着惠妃犹豫和担忧,又开始温声安慰着:“你放心便是了,本宫的事情不会让大阿哥如何的,只不过是民间的铺子,需要惠妃姐姐的帮忙而已。”
姜锦书和宜妃,还有钮祜禄贵妃,三个人在民间开办了书局的事情,是宫里面众人皆知的,听说赚的可谓是盆丰钵满,而且前朝也因为越来越多人念书一事,从而好评不断,如今却是没有想到,对方还需要自己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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