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洄的衣服被扒开。
雪飘在肚子上。
他无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陌生的断指拍拍肚子,猪头屠夫的耳朵竖起来,似乎在听哪里下刀合适。
鬼群已经开始起哄,怨气弥漫得像烟雾,黑沉沉笼罩没有人气的西槐村。
杀猪刀扬起、落下、被一颗弹珠打开。
小二郎当其冲地闯进鬼群。
趁群鬼愣怔间,拖着卫小洄的脚,他跑得飞快。
阻力从另一头传来,小二郎一顿,掉落在地的人头用牙齿咬住卫小洄的衣裳,合力不让两人逃跑。
短暂的迷茫之后,全体地缚灵目眦欲裂。
囚车上爬着的老鬼激动起来。
这时,扶光和满满猛地踹烂囚车。
弯刀和匕出场,两人纵身一跃,打开紧咬不放的头颅。
“嗬、嗬嗬……”
地缚灵开始朝三人扑来,穷凶极恶。
飞身踢开一波乱七八糟的鬼魂,二人将卫小洄和小二郎护在中间。
“快招魂!”避开流血的人眼,满满对小二郎道:“大丰的魂魄招上来,怨气消散,他们就能解脱束缚。”
“我需要半刻钟!”手在虚空中画起招魂阵法,小二郎度飞快。
“满满,释怨咒。”扯下一只带血的猪耳朵,猪头屠夫大叫的间隙,扶光把它抛给满满。
满满一点就通,接过猪耳,她在虚空画出隐秘的符文。
线条状的血气勾勒出鬼画符,轻喝一声咒成,满满将释怨咒打到地表。
踩到释怨咒的地缚灵怨气蓦地淡了些,却还是不够。
前仆后继的执念太深,扶光咬咬牙,突然大喊:“杀了丰犬!”
正袭击他和满满的地缚灵一愣,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嗬嗬嗬嗬!”
反应过来后,所有地缚灵齐齐一嚎,抑扬顿挫地来了一声怪味“杀了丰犬!”
“哈哈哈!”
囚车上看热闹的老鬼笑得乐不可支。
地缚灵如潮水般退开,扶光和满满松了口气。
回头一看,卫小洄还在地上。
小二郎在他旁边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明显还在招魂。
“咚咚咚、咚咚咚!”
“征夫,征夫,破敌虏……”
风雪还在飘扬,大坝上响起鼓声和歌声。
围着篝火的扭曲舞蹈还在继续,被没脑袋的人推着加入其中,扶光和满满瞬间头皮麻。
大坝上不知何时放满了草席。
而草席之上,白布蒙身,死于非命。
白布下的人呼吸明显还有起伏,两人头疼地对视一眼。
恐怕都是押送他们的卫国兵丁。
“你们谁啊?”
满满和扶光思衬办法的间隙,卫保的声音宛若天籁。
骑在马上看这乱七八糟的一幕,他风中凌乱:“谁让你们闯入卫国?”
卫国两个字一出,正在诡异起舞的地缚灵浑身一僵。
卡壳似的转动脑袋,在满满的眼睛里,羊角姑娘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啊!”地一声尖叫,地缚灵们重新混乱起来,狂暴的杀意开始肆虐。
“长得也牛马不如的。”卫保翻身下马,走到最近的猪头屠夫面前,他口中啧啧称奇:“山里逃出来的精怪?”
猪头屠夫居然咧嘴笑了笑,眼睛小小的不会转动,杀猪刀却捅向卫保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