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天降冰块,让他可以抱着茍延残喘。那冰块抱着太舒服,不冷、不冰、凉凉的,像是要把他包进去,最后冰块化成甘霖直接浇灭了那场大火。
甘霖来得及时,桑无度舒服极了,只觉得浑身火气都释放了出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下一刻,他直接掉下床榻,把自己摔醒了。
迷迷糊糊地从被子上坐起,桑无度挠了挠头,才将将清醒去看周围环境。
等看见面前价值连城的深海珍珠帘,和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幔帐后,桑无度打了个哈欠,迟钝的脑中重新转动,才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是师尊送我回来的吗?师尊呢?”
桑无度起身,想要去找修祁,刚走一步,只觉浑身微凉。他低头一看,入眼一片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嘴角抽了抽。
自己居然没穿衣服,赤|条条地站在房间中央晾肉。
好在洋相出多了,桑无度这次没有叫出来,而是先在房间内搜索自己的衣服。
只是他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自己来时穿的衣服。整个房间除了还躺在地上的锦被、挂着的幔帐,就只有一件青色披风孤零零地仍在床榻上。
那披风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毕竟他来的时候身上可没穿什么披风,再说这个季节也用不上披风。
桑无度眨了眨眼睛,视线在锦被、幔帐和披风上转了一个来回,果断放弃幔帐。
又在自己是披着被子等待修祁来找自己,给自己拿衣服,和自己披着披风下去找修祁自己拿衣服之间一转,果断选择了披上披风。
披风很大,桑无度披上之后竟然拖地,刚开始他没注意,踩到披风下摆,差点摔个脸着地。
这时桑无度才发现,修祁好像比他高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他就是没在意过这个问题。
他现在的身高比他穿过来之前矮了点,但也绝对有一米八。
修祁的披风他穿着拖地老长一块,推测修祁身高最起码得有一米九了。
“这么高吗?那严凤鸣多高?”桑无度歪着头想了片刻,最后嘴角抽搐地停止幻想。
因为他忽然发现严凤鸣好像比修祁矮。
他穿过来后,没有见过两人站起来的同框,原着里严凤鸣是攻,他先入为主严凤鸣一定比修祁高。
而他和修祁在一起的时候,大半注意力都在修祁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剩下的注意力都在想着怎么阻止剧情发生、茍住小命,自然忽略了自己和修祁之间的身高差距。
现在想来,他到严凤鸣眉眼,却只到修祁下颌,明显修祁要比严凤鸣高。
所以,这样一个阅历、身高、相貌、修为、气度、声望都顶尖的人,就那么轻易地因为一个叫春|情的媚|药受给严凤鸣了?
看来那什么天媚之体影响太大了,连这个配置的谪仙一般的男子都没办法成为故事了的攻。
桑无度有点咋舌,不懂这个作者的xp是什么?是喜欢看谪仙被拉下凡、坠入凡尘,染上人间烟火吗?
仔细想想是有那么一点点带感,如果故事完全和自己没关,作者也没写得那么欠揍,桑无度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嗑。
现在嘛,咳咳咳,嗑个头,先刷好感度,保住小命要紧。
想到这里,桑无度拢了拢宽大的披风,小心翼翼地朝楼下走去,边走边喊:“师尊,师尊,弟子醒了,您在哪里?”
修祁当然听见了小徒弟的呼唤声,见小徒弟主动来找自己,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小家伙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
只是不知怎么,知道小徒弟不记得后,修祁又觉得有点遗憾。
遗憾看不见小徒弟一脸窘迫的模样,遗憾看不见小徒弟躲着他,在他寻他时,又是害羞,又是想要回应的纠结表情。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修祁苦笑:“还真是为老不尊了,对了,我似乎忘了放衣服给他,小家伙找到衣服了?”
听小徒弟还在叫他,修祁压下疑惑,收拾好心底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清了清嗓子:“无度,为师在这里。”
正支棱着耳朵寻修祁的桑无度听见熟悉的声音,拖着披风寻声而去。很快他就在二楼有着一个大大露台的房间里找到了修祁。
修祁没有像平常那样玉冠束发,长长的头发倾泻而下,只用一条玄色发带松松束住。
身上的衣服不是早上桑无度看见的那套,而是一套相对简洁、宽松的玄色绣青竹的长袍。
不像是正式会客、外边走动穿的衣服,倒像是现代人们自己家里穿的‘家居服’,只是这是古代版。
长袍质感很好,服帖地垂在修祁脚下,遮住修祁的脚。宽松的长袍仅用一个腰带束住,更显得修祁伸长玉立,腰肢劲瘦。
修祁斜靠在塌上,并没有因为桑无度的到来坐直身体显示师尊威严。
他就那样斜靠在玉枕上,一条腿放平,一条腿微微支起,姿态闲适松散,又贵气十足,让桑无度不由得想起侧卧的雄狮,优雅、高贵,却又危险十足。
这样的修祁是桑无度从来没见过的,跟以往相比,修祁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温柔,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风情。
桑无度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再次被修祁的美貌暴击,那颗已经好了的心脏像是再度生病,扑通扑通要跳出胸口似的。
一时间,竟然他产生了些许呼吸不畅、心脏刺痛的感觉。
捂住自己跳动的小心脏,桑无度偷偷深吸好口气,才主动走过去,对着修祁就是一个大大的笑容。
“师尊,弟子醒了,之前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