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他抱着寻欢。寻欢瑟瑟发抖,念念有词:“都是我的错,我总是不能让爸爸开心。”
“不许胡说。从头到尾,不是我强迫你的吗?”云天不许他愧疚,不想他伤心。寻欢没再说话,眼泪一颗颗落在云天脖子里,冰凉一片。
寻欢哽咽着说:“我十岁的时候,从保险柜里看到了自己的领养证,还有我爸爸画给你妈妈梅子青的画像。从那一天开始,我长大了,也学会了帮爸爸保守秘密。”
“小傻瓜。”云天心疼地吻吻他的头发:“会过去的。谁也不能阻挡我要跟你在一起的心。”
“我染指了······爸爸心爱之人的孩子,爸爸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原谅我了。”寻欢抽泣着,哭成了泪人。
弃权
霍白石住院期间,拒绝见寻欢和云天。他出院后,云天每天去茶园堵他,终于在五月底见了他一面。
“小叔,我知道,您还需要时间才能消化我跟寻欢现在的关系。我想通过实际行动,告诉您,我是真心爱寻欢,愿意跟他共度一生。”
霍白石手里捻着佛珠,望着他的脸,出神。
都说儿子像母亲,云天的脸几乎与梅子青一个模子刻出来。
霍白石的心又沉上一分,他说道:“云天,你跟寻欢混久了,头脑发热。等你们冷静下来,会发现——”
“不,小叔。”云天打断他:“这只是您的主观臆断。我们两个就是相隔万里,心也在一处。”
霍白石怒声道:“不行!”
他青筋暴起,如一只愤怒的豹子,云天一时被他惊得错愕。这还是云天眼中那个平淡如水的小叔吗?
霍白石胸口起伏,接着说:“你这样,我怎么对得起你母亲?!”
云天平静如波,他回说:“如果妈妈在世,她定不会阻拦。小叔,你到底在执着什么?”
“不,你不了解她。她是最传统的女性,希望孩子人生圆满。我同样希望你,还有寻欢,都能圆满。这样,我,我和子青,才能安心。”
“我们现在就不能圆满了?”云天搞不明白他的逻辑。
“不能。你若是单纯为了说服我,还是请回吧。”霍白石将佛珠缠在臂弯,俨然送客的架势。
云天这才了然,自家小叔秉性竟是这么固执执拗。
云天回了住处,也不便将事情全说于寻欢,只是见他魂不守舍,心里疼。
他抱着寻欢说:“估计,你爸那边,是个长久战。我爸承诺我,会帮忙说服他。或许明年,后年,咱们就能在双方家长同意下,去国外登记了。”
寻欢窝在他怀里,半晌才说:“云天。你以后要好好吃饭,睡觉,工作不可太心急。”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云天用下巴蹭蹭他软蓬蓬的头顶,亲了一下。
他当时还没意识到,他跟寻欢已在加速分离。
两天后,云天参加研发会议的间隙,接到了寻欢的电话:“宝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