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这个封号也有点意思,璟的意思是美玉散发光彩,再结合一下长公主和顾宴那奇怪的态度和关系,并且崇文帝对顾宴可是太好了,这个答案几乎就是不言而喻了。
温鱼在自己脑子里分析了一下,越分析越觉得心惊肉跳——她一开始只是想找个金大腿抱,自己安安稳稳验尸,平平安安活到八十八,可顾宴的身份……如果大概应该也许,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皇帝的亲儿子吧?!
她叹了口气,又往顾宴房间的位置望了眼,愁之又愁的倚着墙根发呆。
该说不说,如果她是个全然理智的人,她此时此刻就会选择立马离顾宴八丈远,他的身份太复杂了,假设他生父真是皇帝,那他生母又是谁?这个人的身份肯定是有点问题的,要不然顾宴不至于被当成是长公主的儿子养了这么多年。
可人哪里是能全靠理智过活的,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披风,又觉得顾宴对自己太好,好到她已经舍不得做一个理智的人了。
崇文帝在这个节骨眼上给顾宴封王,是给了他上上荣宠,可也是把他架在火上烤,那些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她一个仵作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皇子们想不明白?
平王几次三番想对顾宴动手,恐怕也是因为这一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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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心情复杂,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可是她忽然又想到,现在顾宴应该……还没吃饭吧?他会饿吗?中午的时候他就没吃饭,现在还是没吃饭,总不能让他就这么一直自闭着吧。
算了算了,不想那些七七八八的事了,她拍了拍脑门,起身去厨房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但很可惜的是,只有馒头了。
只能说大理寺的人,除了宁也和顾宴的自己人之外,其实没几个是在意顾宴的,他就像一个孤家寡人,只上任了几个月,福正在大理寺钻研多年,这里很多人其实是他的势力。
顾宴除了表面上的风光和荣华,什么也没有。
温鱼没办法,只能从筐里挑了两个热乎的馒头,包在袖子里,一路小跑着去了顾宴那里,她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她。
可能是顾宴不想搭理她。
温鱼把耳朵贴在门边,边敲边号丧,“大人开门呀,出事啦出事啦!”
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渐近的脚步声,只听门“吱嘎——”一声被打开,顾宴站在门口,脸色倒是很平静,“做什么?”
温鱼满脸没皮的笑起来,将两个馒头从袖子里掏出来,呈在手心给他看,“大人你猜猜这是什么?”
顾宴:“……”
他垂眸看见温鱼乌黑的发顶,明明没什么心情,还是开口道:“馒头。”
温鱼从他臂弯里挤进去,十分反客为主的进了屋,见屋里黑漆漆的,连个灯也没点,顾宴没关门,也走了进来。
温鱼没找到灯在哪,便坐在了一边的躺椅上,一边把馒头举在手里,顾宴接过馒头,道:“什么事?”
温鱼心说你让我想想给你编个什么理由。
她故作深沉的沉思片刻,随即道:“大人……饿吗?”
顾宴:“这不是有馒头?”
温鱼有点尴尬,没话找话,说道:“你不知道吧,其实今天是我的生辰。”
今天当然不是她的生辰,也不是原主的,因为原主属实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过生辰,只是她想了一圈,似乎也就这种事听起来比较喜庆。
顾宴果然顿了顿,“当真?”
“当真啊,这种大事我怎么会骗你呢?”温鱼义正言辞,一本正经。
她从躺椅上站起来,说道:“我们那有个习俗,过生辰不能一个人过,要两个人一块过,大人你没吃饭吧,我做个菜给你吃好不好?我手艺可好了。”
此时屋子里是黑黢黢的,顾宴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笑眼弯弯,他深吸一口气,“好。”
温鱼满意了,她将馒头踹在手里,扯着顾宴的袖子,一路去了小厨房。
现在太晚都没什么人了,温鱼和顾宴到了小厨房,倒是找到不少食材,温鱼摩拳擦掌,自信满满,“大人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做。”
顾宴挑挑眉,“当真?”
“是啊。”温鱼非常自信,和她唱歌的时候一样自信。
她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土豆,本来想做个土豆丝,但是她拿到了刀才觉得原来切菜是个这么难的事情,边切还边招呼顾宴给她生火,顾宴倒是也应了,他一身锦衣玉袍,坐在灶膛边拨弄柴禾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点滑稽。
温鱼费了老鼻子劲切了个四不像的土豆,油也没放,就唰的一下丢到锅里,其中一块土豆还险些溅到顾宴的身上。
顾宴:“……”
温鱼尬笑两声,“那个,我真会……真会做饭。”顾宴:“嗯。”
她放完土豆之后就抓瞎了,想了想觉得应该放油,于是又往锅里丢了一大勺油,顾宴全程面无表情的看着,似乎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已经有了猜测。
可是这么炒会不会太单调了?温鱼这么想着,但又没在厨房找到什么好吃的,于是乎,她看向了自己手里的馒头。
顾宴眼睁睁看着她把馒头撕成条放进锅里,忍不住闭了闭眼。
温鱼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走向有点没法控制了,于是乎她赶紧把菜捞了出来,慎之又慎的,摆到了顾宴面前。
顾宴看了一眼,土豆,小块的已经焦了,大块的还没熟,馒头吸了油,以一种死不瞑目的卖相惨兮兮的躺在盘子里。
温鱼和顾宴大眼瞪小眼,最后温鱼说:“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