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影三把廖同和柳依押回淮州府衙!”
……
廖子呈直到被带到顾宴面前时,一脸茫然。
他本来在城门口准备迎接荣郡王,结果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伙人,蒙着麻袋就把他给打晕了,然后又用水把他给泼醒了,他一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在淮州府衙内!
顾宴坐在上首,冷冷的看着他。
廖子呈悄悄往左右看了看,并未见到其他人,整个淮州府衙安静的仿佛死了。
他皱了皱眉,但还是恭恭敬敬行了大礼,“拜见大人。”
顾宴开门见山,“温鱼在哪?”
廖子呈浑身一僵,这……这怎么就被发现了?!
他后背瞬间窜上无数冷汗,表面上倒是强装淡定,“我……在下实在不知啊!”
顾宴说都懒得同他说,略抬了抬手,影二立即上前,揪住他的小拇指,再一掰!
“啊——!大人!大人!在下的确不知啊!”廖子呈痛的直接大脑空白,影二直接掰断了他的小拇指,他满头冷汗,就连看东西时都有了虚影,但嘴上仍然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顾宴闭了闭眼,“继续。”
影二如法炮制,将他的十指尽数掰断,但他就是什么也不肯说。
而廖子呈也已经从最开始的坚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到咬死了就是一言不发。
“大……大人……在下知道温姑娘失踪,大人心里着急,可……可在下的确是半点不知啊!不知大人是从哪里听来的那起子小人谗言,便觉得是在下掳走了温姑娘!”
廖子呈说的情真意切,半点看不出破绽来,“在下一介草民,哪里敢掳走温姑娘?更何况,我与温姑娘无冤无仇啊。”
顾宴沉吟片刻,淡淡道:“本官也的确很想知道,你与温鱼无冤无仇,为何要掳走她,但可惜,你们太蠢了。”
廖子呈面色一僵。
顾宴抬眼,看向广穹的天际,冷嗤道:“荣郡王未免也太迫不及待了些,一窝蠢才。”
廖子呈不敢再说话,只兀自跪着,这时间长了便觉得,手上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顾宴偏了偏头,道:“影三回来了?”
影二拱手道:“回了,照您的吩咐,廖府上下三十五口人,包括柳依,全带来了。”
顾宴阖眸,语气冷冷淡淡,就像是吩咐一件极为无关紧要的事似的,“将廖府上下带过来,廖子呈,放心,本官不杀你。”
廖子呈面色青白,直到现在,他已经无暇去细究顾宴到底是哪里发现破绽的,他只是在想,荣郡王到底什么时候来?!等荣郡王来了,他顾宴不过是个大理寺卿,哪里比得上荣郡王的地位?
现在只要先拖住就好,拖到荣郡王来!
然而紧接着他便听见顾宴这样道——“本官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你若不答,本官便从廖同开始杀,杀到最后一个奴仆,屠尽你廖家三十五口人,本官看不到温鱼,那就先让整个廖家,因你付出代价。”
廖子呈仿佛被雷劈了一道似的,嘴唇几经瓮动,目眦欲裂,“你无耻!!!”
他再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甚至懒得去思考顾宴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他只是瞪着眼睛,想站起来又因为双膝酸软而跪了下去,他恶狠狠的大喊:“她死了!死了!”
出乎意料的是,顾宴竟笑起来,他轻飘飘道:“她若死,我便让整个淮州府衙,给她陪葬!”
廖同等人很快便被带了过来,手脚都被捆着,嘴里塞着抹布,而柳依赫然也在列中!
她怎么会也在这?顾宴是不是还知道了什么?不行,无论如何,柳依都不能被供出来,如果连她都被供出来了,那就彻底完了!
廖子呈看着自己的父亲,又想到荣郡王,只觉心中悲愤非常,但是他也想不到破绽到底出在哪里,他一向是隐居人后的,任何事情,都是父亲冲在前面,到底为什么……?难道真是方楚那个小崽子?早知他又异心,还不是荣郡王非得用他!
甚至,为了转移顾宴的视线,他还特意又找了一具女尸,并且在那具女尸的大腿内侧做了痕迹,做出被人侵犯过的样子,廖子呈常年转圜在那些权贵人士之间,男人之间那点隐秘的,心照不宣的事情,他自认为,就算顾宴不会十足相信那尸体就是温鱼,知道女尸曾被侵犯,他也会觉得膈应。
就算温鱼的确是有些本事,可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是顾宴的女人,她没有根基,甚至据廖子呈所知,她连明路都没有过。
他忍着十根手指被折断的痛,又思衬着顾宴不至于真的这么疯,自己的父亲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科考上来,被指派来做这个淮州府衙的,而顾宴,他纵使深得陛下宠爱,纵使陛下破格允许,他一个世子便可称本王,可……说到底现在没有任何证据!
他开始想开始拖时间,只要能拖延一会儿就好,他跪在地上,膝盖生疼,开口道:“顾……顾大人,此事,在下的确不是全然不知,但此事隐秘,还请大人给些机会……我会告诉大人的。”
就是把这里烧了
温鱼躺在地上,她头疼欲裂,感觉自己睁着眼睛,又像是闭着眼睛的,太阳穴也突突的跳着,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她梦到自己在海里,海水淹没她的鼻腔,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在火山,烈火焚烧着她的胳膊,她的胳膊钝钝的疼起来,好像在被千万根银针扎。
胳膊……
胳膊……温鱼猛的一睁眼睛,额头上冷汗直冒,她的手边跪趴着一个孩子,正小心翼翼的舔着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