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我们都对媳妇很好的,比外面还要好呢,我们村子的人都互相帮助,比城里那些人好多了,待在这里也挺好的。”
温鱼:“……”
算了,和这种人争执也没什么意思,温鱼又重复了一遍,问道:“这村里一共有多少媳妇是被拐来的?”
高嘚想了想,“记不清了。”
温鱼抬手就要打,高嘚赶紧哀嚎出声,“真的,真的记不清了!”
他哭嚎道:“大家都这样,每个人都是买来的,我哪里记得这么多。”
温鱼抬眼,与顾宴隐秘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温鱼才施施然开口道:“既然这样,那就……”
高嘚忽然警惕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温鱼淡淡道:“商人,要怪只能怪你们不长眼睛,连我都敢绑。”
原来只是个商人!高嘚立马放松了,嚷嚷道:“你们不能动用私刑!谁抓了你,那你就把赵老三抓起来打一顿就好了,实在不该拿我出气。”
瞧瞧,这时候又支棱起来了。
温鱼便装作被他唬住,颇有些为难的看向了顾宴。
高嘚刚才是被吓傻了,现在回过味来了又觉得不过如此,这几个人是商人,那也就是说,估计是保媒的老李做事不干净,让人家相公跟上来了——但是,反正这又不是官府的人,有什么关系?
至于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女人,估计就是从小到大被宠坏了,以为真能管得了他们了。
花钱的人是赵老三,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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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告道:“你们既然只是商人,那就是你们和赵老三之间的事,你们要是杀了我,将来可是会留下麻烦的!”
温鱼果然犹豫了。
她故意说:“那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吧,等出去了再……再报官府!”
高嘚心里一跳。
顾宴眸子微眯,“把他绑了。”
影一很快将高嘚绑了起来,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嘚的心理作用,绳子绑的好像不是特别紧,再然后,他便眼前一黑了。
高嘚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赵老三这个老光棍基本没人看得上他,所以他住的茅草屋也很荒僻,高嘚的喉咙疼的要裂开了似的,那边赵老三也醒了,可惜嘴巴被堵住了,此时正“唔唔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而另一边,温鱼蹲在树林里,疑惑的看向影一,“你是不是把他绑的太紧了?怎么半天还没挣脱出来。”
影一很委屈,“我没有。”
温鱼叹了口气,看了看天色,道:“再这么下去,等他跑出去,天都要黑了吧。”
她又看向顾宴,“大人,确定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吧?”
顾宴颔首,又看了看她的脸,蹙眉轻声道:“疼吗?”
温鱼毫不犹豫的点头,目露凶光,“大人,待会帮我揍他一顿。”
顾宴眯起眼,望向茅草屋里费力挣扎的高嘚,淡淡道:“好。”
明明是十分平静的语气,从他嘴里念出来,却无端多了点肃杀的意味。
影一轻咳了声,默默蹲远了两寸。
高嘚终于是努力用床脚把绳子磨松了些,做完这一切他便已经是彻底精疲力尽,他将手挣脱出来,活动了一下手腕,才把脚上也解开,嘴里骂骂咧咧个没完。
赵老三也想让他帮自己解开,瞪着血红的眼睛“呜呜呜”
高嘚理都没理他,心想要不是你买回来这么个晦气东西,我们今天至于有这么一遭吗?!
他赶紧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茅草屋,就这么一路跑到了富哥的家里——富哥就是年小青的买主。富哥在村子里地位是最高的,他的媳妇也是最多的,倒也不是他真的比别人有钱,而是他够狠。
不久以前,他在村子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死了自己两个媳妇之中的一个,被打死的那个久久生不出儿子的媳妇,在他看来还早就没用了,于是乎,在年小青怀孕之后,他就下手把人打死了。
富哥本来有两个媳妇,先前娶的那个就已经足够漂亮了,听说之前是某个大户人家的闺女,不知道怎么到他们这里来了,性子特别烈,怎么打都打不服,本来富哥家里也算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没想到那姑娘是真的烈性,都一年了,还是不肯屈服。
说实话,村子里的人,没几个是懂法的,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打死人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俗话说怂的都怕不要命的,富哥的地位就越来越高了。高嘚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敲响了富哥家的大门。
没过多久,富哥边埋怨边开了门,嘴里还不忘道:“你够会算时间的啊,现在可没你一口饭吃,也就你这么不懂礼,吃饭的时候往人家家里跑。”
高嘚腹诽着你穷的叮当响,还死要面子,但面上还是露出讨好的笑,说道:“富哥,今天是有个事要和你商量,赵老三那个媳妇,跑了!”
富哥脸色一变,当即就要抄家伙,“那还不叫上人,去追啊!”
高嘚连忙拉住他,“她不是一个人跑的,她……她相公带着人找过来了,可凶了那帮人!”
幸好此时天色还没黑透,富哥还是能看见高嘚脖子上一道道的青痕,他顿时就犹豫了,“他们走了?”
高嘚焦急的摆摆手:“他们是走了,可是他们喊着要报官!官府要是来了,咱们怎么说?这都几个时辰了,我估计他们早就走远了,官府的人说不定明天早晨就过来了!”
富哥沉默片刻,那边在灶台上做饭的年小青忽的松了锅铲,锅铲打在锅壁上,富哥条件反射的骂道:“饭都不会做了吗,养你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