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瑗捏着话本子,卧在树下小榻上,看得专注,不时托腮轻笑,衣裙落满了花瓣,藕节般的小腿轻轻摇晃。
他远远看着,好似身上的难受也消褪了些,重新拿起御笔。
“春困罢了,不妨事。”
“不合胃口啊?”
午膳时,顾西瑗舀起一勺被殷明垠嫌弃的甜汤,自己尝了一口。
很香的嘛,乳鸽炖得软烂,大红枣漂在汤里,她亲自调教的小厨房,味道还和以前一样好。
殷明垠看着她咕嘟嘟舒坦地喝完甜汤,他的碗里还搁着鸽肉,腥气直往喉咙里钻。
他拿起玉筷,在一桌精致的菜肴里斟酌片刻,最后夹起那盘话梅排骨里的……梅子,优雅地放入口中吃了。
顾西瑗:?
小苹腌的这罐盐渍梅子酸得人牙疼,小丫鬟们都闻之色变,为了不浪费,她才让厨房用到膳食里。
排骨浸透了酸梅味,酸甜可口,好吃极了。
但怎么有人乳鸽和排骨一口不吃,专门去挑酸掉牙的梅子啊?
顾西瑗盯住殷明垠一会儿,看见他面无表情地吃了梅子,看得她腮帮发酸。
“尝尝这个。”她挑了一块油亮饱满的排骨,放进他碗里。
殷明垠看了她一眼,很给面子地夹起排骨放至唇边,顿了顿,又嫌弃地放回了碗里。
顾西瑗:太子殿下已经挑嘴到她亲手夹的菜都不吃了?以后是不是要改成喂饭?
“腥。”许是看出她不满,殷明垠动了动唇,惜字如金地解释了一字。
顾西瑗纳了闷,不信邪地夹起一块梅子排骨嗅了嗅,放入口中吃了。
排骨汁水饱满,肉质嫩滑,肉香、冰糖与梅子酸味结合,酸酸甜甜入□□汁,可香可香了。
她又吃了一块,也不腥。
“试试这个。”她挑了一挑,给他夹去一颗炒虾仁。
殷明垠放下玉筷,说什么都不肯吃了。
“殿下近来都是如此,也不肯看太医。”弘遂趁机告状。
顾西瑗看了看殷明垠清瘦的身形,把他碗里的虾仁、乳鸽全夹过来,自己吃了:“春天没胃口吧,没必要劳烦太医。”
告状未遂、还得到太子殿下一记冷眼的弘遂:好好好,不然怎么说一张床睡不出两种人呢,你俩是一样心大。
入夜,东宫纱帐垂下,如水的月光淌进寝殿,裁落一地碎光。
顾西瑗抱着殷明垠辗转拥吻,滚进朦胧起伏的帐幔深处,馥郁情香与缱绻的喘息勾连、起伏。
雪白的寝衣又轻又薄,如一片水做的云雾,从殷明垠光裸的肌体剥下,落在他劲瘦柔韧的腰下。
耳边的喘息又轻又紧促,顾西瑗与他唇舌追逐,两人眉眼洇红,都是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