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瑗儿……”他紊乱地低喘,攀住她的腰,难受得撕扯自己的衣裳,压住她吻她。
顾西瑗伸手褪了他的衣裳,极为耐心地安抚他,抬手抚摸着少年潮红的脸庞,指尖珍爱地摩挲过他的眉眼。
殷明垠满头青丝垂在腰下,散落到她身上,他身上的情香更浓,动作也不太温柔,被她抚摸亲吻时整个身子的肌肤都在发红,埋在她颈间啜吻、啮咬。
“瑗儿。”他好像只记得这两个字,不断地念诵,反复,情深刻骨。
“瑗儿是谁?”顾西瑗亲吻他的眉眼,轻声问他。
殷明垠在她锁骨上种下草莓,唇瓣擦弄过泛红的肌肤,睫羽扫得痒痒的,药物作用下反应有些迟钝:“是我的……妻子……是我最爱的人……”
“以前……我只想报仇……不知怎么活……现在,我不想死……我舍不得她……”
坦诚的剖白混着哽咽,殷明垠不安的情绪透过彼此紧拥的躯体传来:“她让我等,我食言了……她若生我的气怎么办……”
“不会。”顾西瑗小心吻他薄红的眼皮,话里颤抖。
“明垠是她的珍宝,她永远都不会了。”
122
蓝色的雪兰开满地窖,香风撞击四壁,少年紧绷的背脊滑下汗珠,如云墨发顺着尾椎流散开,盖到少女身上。
顾西瑗的指尖陷入殷明垠起伏的蝴蝶骨,她的额发打湿了,阖眼轻轻慢慢吻过他的肩骨,手指穿过绸缎般的发丝,抚摸爱人起伏的脊背。
她温顺得收敛了所有的攻击性,任由一朵花在她怀里盛放。
香风回旋,花海摇曳,直到殷明垠精疲力竭软身下来,疲惫匍匐进她怀里,二人抵额相吻,不着寸缕的肌肤熨帖,耳鬓厮磨。
她托起少年潮红褪去的脸庞,轻轻慢慢地吻他。
“瑗儿……”殷明垠长睫润湿,眸色逐渐清明,黑琉璃一般剔透的眸底只映照她一人的样子。
“真的是你……”
她从来野性难驯,只有梦里肯如此顺从于他。
顾西瑗笑着吻了下他的眼皮,慵懒道:“清醒了?”
殷明垠脸颊微红,零碎的片段涌入记忆,他埋进她的肩窝,双臂缠着她的腰,阖上眼。
“还难不难受?”顾西瑗吻吻他的额头,指尖托起脸庞,描画眉眼的轮廓。
殷明垠低下眼睫,埋头吻她,满头青丝顺着双肩散开,盖在两人的肌肤上。
顾西瑗抬起手,锁住他的脖子,深深回吻他。
酥酥痒痒的抚摸,停留在少年微隆的小腹,她用掌心护在那里,指尖游走。
殷明垠眉眼微动,身子绷紧了,被她抬腿缠上,更紧地揉在怀里。
顾西瑗啜吻着薄软如花瓣的唇,看他眉眼糜红,难耐挣扎,像坍塌的火山融化下来,流进她的怀里,没了骨也没了形状。
“我再也不会放走你。”她钳住怀里的人,亲吻微红的耳廓,只觉满涨的心腔激荡,好似也要像芪月人一样盛开,让他听见她的心跳,嗅到她几乎要涌漫而出的情香。
难耐的低喘拆碎成千万片,殷明垠揪紧了铺开的虎皮裙,将虎纹攥得毛躁。他的脸颊残留情毒的余红,眉心蹙紧又松开,腰已经塌陷下去,在她的亲吻下全线崩溃,喘出支离破碎的颤音。
情香卷过花海,雪兰摇曳,舒卷的花瓣颤抖,盛开的花苞承不住露水,顺着脆弱的茎叶滴下。
殷明垠脸上最后一丝糜红消散,体力透支软软倒在顾西瑗身上,像溺水之人恹恹喘息,身上过烫的体温慢慢平复下来,香味也逐渐变弱。
顾西瑗抱着他很久很久,拉过衣袍盖到爱人不着寸缕的背脊上,她拨开润湿的额发,亲吻他疲惫的眉眼,细细流连过睫羽,盖着衣袍彼此紧拥。
“这里……曾埋葬过无数的同胞……”殷明垠轻哑道,“我能感觉到他们……”
顾西瑗抬眼看去,香风回旋,蓝色的雪兰盛开在绿地上,整个花海波澜迭起。
她吻了吻他:“那我们带他们回家。”
闵温抄着胳膊,背靠废屋墙壁,睁开眼,正见不远处通往地窖的隔板被掀开,顾西瑗搀着殷明垠走了上来。
“审完了。”闵温瞥向墙边不省人事的老者,“是灰雁商会。”
顾西瑗扫了一眼,见人还好手好脚,只是晕过去了,地上流了一滩大抵是尿了:“师父,你就这么审的?”
闵温:“不然?”
顾西瑗:“也太心慈手软了些,不符合你的人设。”
闵温挠了挠头,自动忽略听不懂的词:“要说心狠手辣,我确实比不上你。”
开玩笑,他只是个佛系杀手,杀人讲究一个快,手起刀落。
哪像他家的小徒弟,她可是变态啊!
顾西瑗道:“除了灰雁商会呢?黎广与北狄关系匪浅,除了今日开城门放敌兵,还曾联手向北狄出卖我兄长的行踪,燕老三是否参与其中?灰雁商会在这之间,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还有这地窖,关押过多少芪月人?灰雁商会是否长期从事人蜡制造贩卖?其他的人蜡在何处?”
“等等等。”闵温头都大了,他哪里想过这些,“我再去问问……”
“算了。”顾西瑗扎起袖子,“我亲自审。”
闵温看她安置好了殷明垠,又走过来与他仔细叮嘱,大抵是将人交到他手里了,如果再出岔子,他坚信这臭丫头会疯到欺师灭祖。
顾西瑗走上前,抓住燕老三的领子,直接粗暴地将人往废屋里拖去。装睡偷听一阵的老头寒毛一竖,立时哀哭踢踹起来,连连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