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出不去了?
张志文不想多说什么了,他觉得他此刻内心极为烦躁,他不由得深吸了口气,他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五行之上,三界之外,他懒得管,也不想管。
他这一路修炼过来,也累了,既然这里出不去,那行,那就不出去了,那就干脆待在这个地方等死就行了,反正是一个人总有一天会死的,那还不如就干脆死在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张志文什么都没有说,他就干脆离开了这里,他根本也不去参加什么比武大会,这比武大会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就干脆在这里随便找一个地方落脚,然后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也就算了。
这老头杨隋见张志文不吭声,甚至还直接就转身离开了,老头杨隋根本不知道生什么事情,似乎觉得张志文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那倒也是,一般人如何能够体会到张志文的心情。
张志文已经不是那种喜欢抱怨的人,可这天道之路着实太难,处处给他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人生在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的如此憋屈,活的如此疲累,他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天道要如此对待他!
他只是想平凡的度过这一生,这有错吗?
可对于别人来说,别人就根本无法理解,比如这个老头杨隋,他就无法理解张志文,他是这里的土地,他也算得上见多识广的人了,可所谓的见多识广那就真的看得透这世间的事情了?
因此,老头杨隋极为诧异,但他连忙就跟了过来,而后看着张志文一脸乏味的走在路上,老头杨隋有些不明所以,他只能试探道:“公子,你这是……”
张志文摆摆手,他懒得多说什么了,假如天道非要逼得他这辈子就是如此坎坷,那他干脆就留在此地,他也不去挣扎了,反正争来争去最后又能够争到什么呢?
老头杨隋不知道张志文内心其实升起了厌倦和疲累的情绪,但老头杨隋见张志文不想说话,他倒也没有继续往下问,他就跟在张志文身边,陪着张志文往回走。
这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很多,想来都是去参加比武大会的妖怪,这些妖怪也属实可怜,为了争地盘,他们不得不去参加比武大会,那如果被淘汰的话,岂非就是命丧当场了?
可他们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似乎必须这么做,这就是所谓的生存,这一切似乎就是为了活着,而张志文现在也能活下去,只要他不离开这个地方,他也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不必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放弃斗志,更不必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沦丧,这天道难道不是从每个人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早就注定一辈子的命运了?有人一出生就是大富大贵,有人一出生就是困苦交加,别人什么都不做那就是什么赵王的子女,又或者是什么帝君的子嗣,他们衣食无忧,他们活的很好,他们岂能知道一出生就像张志文这种注定流浪当乞丐的人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困苦?
张志文比那些王侯将相又差在什么地方?他这一路走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用尽办法,最后又如何了?最后还不是困在这个所谓的三不管地带,这就是命运?
张志文一路走,一路内心是越想越愤怒,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天际,这该死的天道,凭什么高高在上,凭什么来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凭什么从一开始就注定给他这种生活!
他要求过什么了吗?他奢望过什么了吗?他无儿无女,甚至连家庭也没有,他孤身一人,宁可一个人孤独,他也不去惹来纷争,他这辈子害了谁?犯了什么大逆不道之罪了吗?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的错就是他的出身!他很想破口大骂,他很想歇斯底里,因为这一切极为不公,可他也很清楚,他破口大骂也无济于事,他就算骂的天昏地暗又能够如何?
或许,他只能打碎这天道,重新构建这个秩序,又或者他从始至终还没有悟透这些事情,他始终还在人道之中沉沦,因此,他停下脚步,再次深吸了口气,他渐渐压下内心的烦躁。
这是不容易做到的,这世间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不如意的,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都极为艰难,哪有什么桃花源,哪有什么太平世!
“老先生,你回去吧,不必理会我。”
张志文不想老头杨隋跟在身边,他还是希望一个人清净清净,他现在所剩下的也就是这些为数不多的东西了,那就是他可以一个人好好清净一下,他不去管外面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暂时还能够获得片刻的安宁。
“公子,你这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你不妨说来,老夫倒也可以帮你一些?”
也不知道这老头杨隋为何忽然就找到张志文,为何忽然又要跟张志文聊这些东西。
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奇特,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它来的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忽然间就出现了,而又忽然间就消失了,说它是一场梦,可它又是那么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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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文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老先生,你是土地,你自然知道这世间各种烦心的事情,这些烦心事,不说也罢,说了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嗯,那倒也是,要不,咱们找一个地方歇歇脚,喝口茶水?”
老头杨隋点点头,似乎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他还显得稍微有些正常,而张志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但张志文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点点头,而后二人就一路朝前面走去。
不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个路边的茶亭,然后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天际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望着这灰蒙蒙的天空,张志文想起他儿时的记忆,他小的时候,他在县城里面玩耍,无忧无虑,从没有想过往后的生活会是这般困苦,会是这般艰难。
也许,人这一辈子也就是那么几年最是无忧无虑了,但说起来也是奇怪,这等事情很难得到吗?不过就是简单的三餐,不过就是一块简单的可以睡觉的地方,也不过就是粗茶淡饭,布衣草鞋,这有那么难吗?
可后来为何又变得那么艰难了?为何父母又忽然失踪了?
张志文坐下后,老板端来一碗茶放在了他的面前,他低头看着茶水,这茶水是淡淡的褐色,上面飘着一层细细地沫儿,略微有些浑浊的茶水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正如张志文此时此刻的心情,混杂着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公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又或者是自家娘子被人欺负,还被掳走,这些事情终归还是会过去的!”
老头杨隋忽然又开口说道。
张志文没多说什么,因为老头杨隋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情况,但老头倒也知道他是来自外面的,这老头杨隋又是如何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