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薄景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气。
他不断起伏的胸膛,仿佛要宣示他被她这句话气到多严重的程度。
立在她面前的薄景言,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猩红的眼睛里也仿佛要喷出火焰一般。
苏西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他一眼。
她在说什么?他想要听什么?
他虽是问句,但语气中不难听出,他笃定她就是那样的人。
并且,那样恶心的话,他已经说了不止一次。
她顺着他的意思给予肯定的答案,不行吗?
还要她怎样?
苏西真的早就受够了这样的对峙。
“薄景言,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什么非聊不可的话题。我累了,请你出去。”
苏西冷冷地下逐客令。
可她的话音刚落下,薄景言的脚步却再次逼近她。
一直把她逼到墙角才作罢。
“是吗?没有话题可聊吗?不如,你详细说说,在某方面,别的男人是怎么给你快乐的?怎么比我更有吸引力的?”
薄景言这话传入苏西耳中,她只能听出玩味中带着几丝轻薄的意味。
但这次,苏西没有生怒。
在她孕初期时,就因为孕妇常见的低血糖特征几次出现眩晕。
好不容易调理好了身体,最近,情绪又动荡的比较厉害。
她的孩子们,真的已经经不起她再动气了。
苏西缓缓地抬起头瞄了他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装作云淡风轻地说:
“薄景言,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
苏西说罢,从他堵着她的侧方移动到阳台。
她倚靠在栏杆处,望着远方,继续说道:
“薄景言,你不要忘了,在我们还未办手续时,你就当着我的面,对那个洛可可体贴入微。论理,谁背叛了谁,各自心里都门清,你不用一次又一次的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又补充说:
“今天,我就把话一次性说完。”
“薄景言。你无数次的诬陷我,无数次的诋毁我,我都没有与你计较。既然不爱,既然也已经离婚,你无需故意在这里酸言辣语。”
“再者,抛开先前所有的事情不谈,你去局子里捞我,帮我洗刷冤屈,我感激你。我配合你做亲子鉴定,我们算两清。从今以后,请你不要再与我有任何纠缠。我厌了,也倦了。”
苏西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力气。
不知道是因为来自心底的疲惫,还是觉得异常委屈。
她的眼底氤氲着一层雾气,但她极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就那么趴在阳台栏杆处望着远方,这番话落地良久,除了能闻到身后薄景言身上散的淡淡香气,以及他厚重的呼吸声。
她听不到他的任何回应。
或许,她的话起了成效?以后,他能做到各自安好?
又或许,她的话让他怒焰值在持续升高?
他这种厚重的呼吸就是快要爆的前兆?
苏西这样不动声色的胡思乱想着
而她身后的薄景言,不知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拿出的香烟,一直在手中不断地揉搓着。
他的动作显得烦躁不安,眸中压抑着的情绪,浓烈成一团。
偶尔投向苏西背影的眼神中,似乎有话要说,但又生生压了下去。
寂静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一般。
直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破这一寂静。
薄景言闻声,把手中碾碎的烟头丢进垃圾桶,疾步去开房门。
门口站着的安驰,立刻毕恭毕敬地汇报道:
“薄总,机构那边请您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