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七康熙以亲征噶尔丹为由,让太子胤祎代他告祭天地、宗庙、社稷。
另遣官致祭太岁火炮、道路之神。
在此之前康熙也下旨让所有十二岁以上的皇子们随驾,让整日里养在深宫大院的小阿哥们见见世面,铁血最为锻炼人。
只不过康熙还有一件事难以做决定,他不想同雅利奇一直分开,若是以往不知道雅利奇的本事也就算了,但现在见识到了雅利奇那神秘莫测的本事后,他还真是不想同雅利奇分开,他相信以雅利奇的本事,在战场上不仅能保护好自己,说不得也能救下自己的性命,护佑儿子们安全。
钟粹宫里康熙吞吞吐吐的看向雅利奇,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带着商量意味的笑道:
“卿卿,整日里困在后宫想必你也厌倦了,不如跟我一起去御驾亲征,见见不一样的场面。”
雅利奇手里的针线活一顿,讶异的看了康熙一眼,低头又理起了手里的布料,每年她还是会亲手给儿女们做一身新衣服,孙子孙女们的则不管,只有自己的儿女们才是她最重要的宝贝。
“我若是跟着一起去,会不会引起朝臣们非议啊?毕竟战场上不是我一个弱女子应该待的地方?”
康熙毫不意外雅利奇会推脱,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再次开口笑问:
“那卿卿你会跟着去吗?”
雅利奇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的衣袖,看向康熙淡笑道:
“能够出宫去四处游历,我肯定是万分乐意的,只不过您御驾亲征,我若是大张旗鼓的随驾,定是要招来非议,还是一切轻车简从,还要劳烦皇上帮我准备一副软甲,这样也能不那么显眼。”
康熙欣喜的放下茶杯,一把握住雅利奇的手,欢喜的点头保证道: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雅利奇摇了摇头轻笑:“其他的东西,我自会做好安排,皇上,您还是同孩子们多说说吧,他们当中很多都是第一次随驾出行,各方面的经验都不足,战场上枪炮无眼,还是不要大意之下丢了自身的好。”
康熙肃着脸应下,他也知道从十六阿哥以下的小阿哥们很少出门,几乎就没有见过宫外的风景和人物,第一次随驾就是上战场,只怕慌乱之下会出差错,他是要让人多去看看,将其中厉害同小阿哥们说清楚。
雅利奇要随驾亲征的消息传开,后宫里大部分人都已经麻木了,海兰珠三人更多的是担心,毕竟在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深宫后妃们看来,战场是很可怕和残酷的,很多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只不过再看到雅利奇淡然处之,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她们又奇迹的恢复了安宁,还有心情帮助雅利奇整理要带去的物资,生怕路上有个不妥帖之处让她不舒服了。
二月三十,康熙领着雅利奇前往寿康宫问安,头花白的皇太后这些年保养的还不错,只不过看着要御驾亲征的康熙和雅利奇,她一双杏眼里含着泪水,只哽咽着叮嘱他们道: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回来,我在宫里给你们摆下庆功宴,等你们回来喝庆功酒。”
康熙则是眼眶湿润,眨巴着眼睛跪在皇太后面前,磕了个头后沉声保证道:
“皇额娘宽心,儿臣一定带着他们平安归来,平定叛乱收复失地。”
雅利奇也跟着行了一礼,这些年皇太后对她的照顾,对儿女们的疼爱,不比她这个亲母少,是个很值得尊敬的老太太。
见康熙行下如此大礼,皇太后急忙扶着康熙起身,拍了拍他膝盖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强忍泪水连连说好,目送着众人背影离开皇宫。
雅利奇并没有跟着康熙一起出现在诸王、贝勒、贝子、公和文武大臣的面前,只是先行出到了郊外,那里才是大军出的地方。
雅利奇也就看到了蔚为壮观的一幕,所有要随驾亲征的部队,在各路亲王、都统、将军官员们的统领下,列队迎候皇帝驾。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火器,一眼望不到边的火炮在此地安放,较大型火炮安置于炮车上。
其余较小型的火炮,则是安置于马背或骡背上,以一匹马驼炮身,另一匹马拉炮车以及装填用具。
一身威风凛凛甲胄的康熙,身影刚一出现就吸引住了全场的目光,他身后半步距离跟着太子胤祎,再往后就是众位皇子们,王公大臣们,各级理藩院大臣和蒙古亲王们。
所有人围着康熙一起送驾伴随,足足走了四十里路才被康熙制止,看着一直护卫在自己左边的胤祎,康熙满是欣慰的叮嘱道:
“你是太子,朕御驾亲征之间,国事当交给你理政,若遇到不懂的,尽管同各位留守大臣商议,我相信你能处理的好。”
“儿臣定不负汗阿玛期望,定会勤勉理政,不使国计出错。”
一身杏黄色太子服饰的胤祎,感受到汗阿玛都深切期盼,周遭人焦灼的目光,脊背挺直毫不慌乱,沉稳有度的样子,让不少人暗地里点头,太子果然不愧是皇上亲手教导出来的,已是有了日后明君的一丝风范。
眼见天色已是不早,康熙便让胤祎带着其他人回去,他自己身边除了随驾的官员们,就只剩下了少量亲兵,御前侍卫们。
康熙将这些人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跟随在他的身边护卫左右,一部分另取一条道路先行,与大部队保持五六天的路程,为大军寻找合适在山中宿营的地方。
一身软甲的雅利奇并没有坐马车,骑在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上,感受着烈烈北风自身上刮过,早上的时候还有些风雪,在她的改变下午后已是放晴,摸了摸自己凉冰冰的鼻头,雅利奇轻轻呼出一口白雾,这鬼天气出门还真是不好受啊。
待到又行了十里路后,康熙让大军停留在了一处有城墙的市镇沙河,在城北驻扎,疲惫了一天的众人也终于可以吃口热汤歇歇脚了。
雅利奇神魂流转了一圈,将四周的动静尽收眼底,见没有太大的麻烦,便也安心洗漱歇下,这一天里为了不那么特殊,她都没有太大的施展自己的能力,反正也冻不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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