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雅利奇的叙述后,康熙命人去详查了索额图私底下做的事情。
罗刹来谈判使团的人更是被全方位的监视着,而他们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很不安全,不过还是在想尽办法同朝臣们疏通关系。
残魂在京城里四处溜达着,总也会现一些不同的东西:
“娘娘,您是不知道那些沙俄人有多奸诈,他们知道索额图这里走不通了,就把注意打到了那些来传教的洋人身上,所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看样子到时候做传声筒的时候,还是会屁股一歪使坏。”
雅利奇从来对那些用心恶毒的洋人很厌恶,在历史上戴梓这个精通兵法、对研火器很有天赋的明家,就是因为听从康熙的吩咐,打了来嘲讽炫耀的荷兰人的脸,就被南怀仁联手恶贼诬陷戴梓通敌倭寇,结果害的戴梓被流放宁古塔,往后几十年都活的凄风苦雨。
给别说签订尼布楚条约事件,也是洋人翻译收了两边钱,故意煽风点火让将看似多余的疆土割舍出去。
更别说历法之争后洋人对本土佛道两家的忌惮打压,想起前世历史上生的一些大事,雅利奇命人将胤祎叫来了钟粹宫。
“我的人经过多方查勘验证,洋人传教修建祠堂等事物,在你汗阿玛都支持下已是大肆展,他们这些人里有心怀不轨之徒,很容易会煽动一些民智未开之人暴动,你可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想起在乾清宫里日日都能看到的那几个洋人,胤祎眉头紧锁沉思着,有时候他和大臣们都不敢随意插嘴汗阿玛的训话,但南怀仁他们那几个洋人倒是大胆的很,有时候说了不中听的话,也会一脸无辜的装作是语言差异理解错了,很是有不少大臣吃了软钉子。
仔细将手中的册子看了个遍,胤祎眼里闪过锐利锋芒,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额涅您的担忧不无道理,我这就命人去盯着些,现在那些人深受汗阿玛喜爱倚重,待我日后寻到机会了自然会做出制裁,不会让他们在我大清疆土之内猖狂。”
“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也会让人盯着些。”
雅利奇命阿二将查到的风吹草动,一点一滴都交给胤祎,这个世道现在到底还是男子掌握政权,她只能让身为太子的儿子当领头羊了。
一番操作下来也让康熙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在二月底给重臣们下谕:
“雅克萨冲突是罗刹侵略我国,收纳庇护我大清逃犯而引起,错误完全在罗刹方。”
想到胤祎呈上来的折子,里面关于罗刹对黑龙江流域的觊觎,像谈判使团着重阐述了黑龙江流域自古以来既是我国领土,又加上雅利奇的剖析,康熙也下定决心不浪费一丝一毫土地,毕竟没有一个皇帝不愿意开疆拓土:
“环江左右均系我国,属鄂伦春、奇勒尔、毕喇尔等人民,及赫哲、飞牙喀所居之地,若不把它收复回来,我沿边居民将永远得不到安宁。”
又思及谈判使团里佟国纲等人性子略显浮夸,好在还有德茂他们这些行事稳妥之辈,康熙再三强调郑重其事的声明自己所代表朝廷的立场:
“朕以尼布楚、雅克萨、黑龙江上下及通此江之一河一溪,皆我所属之地,不可把一寸土地让与沙俄。
我在逃人根特木儿等三佐领,悉应向彼索还。
如若沙俄遵谕而行,与之划定疆界,准其通使贸易,否则尔等即还,不便更与彼议和。”
康熙谕示传达开后,所有人知晓内情的朝臣们都绷紧了头皮,就因为和罗刹使团走的近一些,索额图就又被皇上训斥夺职,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犯同样的错误。
雅利奇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有了德茂和德浑以及自己安排的那两个翻译官的参与,这一次双方的谈判,定不会再将看似无关重要的国土舍弃掉。
进入三月后皇宫内外就开始准备康熙的生辰,虽说不是整寿却也不可被忽视了。
不过最先传来喜讯的是居住在景仁宫的常在章佳氏,三月初九午时刚过,后宫里的妃嫔们大多都在歇息午觉,常在章佳氏足月在景仁宫后殿东偏殿动。
佟毓秀尽管很不满意章佳氏之前在家宴上让她丢了面子,却也是尽力做好了主位妃的职责。
一边命人去通知皇后娘娘,一边守在产房门口,不时询问太医和产房里的接生嬷嬷几句,凝着脸一副很为他们母子担忧的样子。
她生的女儿六公主婧歆已经十岁了,十五阿哥胤祚也有七岁了,尽管时隔多年也还是能够记起生孩子时那种感觉,听着产房里章佳氏的惨叫呼痛声,也带上了三分担忧心思。
海兰珠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和雅利奇领着胤祦和婧玥在御花园玩,希芸不慎扭到了脚腕正在承乾宫里养伤。
雅利奇自己带着一双儿女在外面玩儿,海兰珠坐上仪车到达景仁宫的时候,和佟毓秀笑吟吟的打了个招呼,两人到正殿等着好消息传来。
“听说法喀和佩锦已经过了定礼,好日子定在了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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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珠笑容更甚了几分,清雅嗓音里满是笑意:
“定在了八月二十,那时候倒也不算太热了,看着他们长大成婚以后生儿育女一辈子,我还真有些养儿女的感觉。”
佟毓秀手里拿着女儿婧歆丢在这里的绣棚,小猫扑蝶很是笨拙可爱,不由笑出了声:
“谁说不是呢,漫说是养个孩子在身边,就是养个阿猫阿狗时日久了也有感情,人总是因为有感情才显得弥足珍贵。”
海兰珠也注意到了她手里的绣棚,眼里闪过一丝羡慕,虽说宫里这些孩子们对她也如同亲母,不过到底是没有亲自生养孩子,是她这辈子最深的遗憾。
一直到二更时分产房里才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等在外面的人也终于松了口气,等着接生嬷嬷们将孩子抱出来看一眼,两人也就可以各自回去歇着了。
很快两个接生嬷嬷就抱着个红色襁褓出来报喜,只不过神色里的喜色有些勉强: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章佳常在平安生下小阿哥,二十二阿哥手脚无恙很是健康。”
“抱过来我看看,章佳常在如何了?”
“章佳常在出血有些多,现在已经陷入了昏睡。”
海兰珠刚接过襁褓就觉得不太对,这孩子有些轻啊,掀开襁褓一角就看到个皱巴巴红皮猴子般的小婴儿,那副样子看起来和个小老头似的,比其他皇子公主们生下来时都要瘦弱一些。
“太医快来给二十二阿哥诊脉,我瞧着这孩子有些小啊。”
佟毓秀也凑近看了几眼,随之就扭开头看向其他方向,反正她是问心无愧的,章佳氏自己没养好身子,是她自己心眼小。
很快太医诊过脉后就说小阿哥身子康健,只要仔细调养着就能与常人无异。
海兰珠命人去给皇上报喜,又嘱咐了几句就回了坤宁宫,熬了大半夜也也是累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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