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自己跑了,初十疑惑地顺着丝往前看,就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抽走了丝。
愣怔地抬眸就对上一双血红的眸子。
“唉哟!姐夫?!”
他吓了一跳,屁股下的椅子差点翻了。
墨星阑没理会被自己吓到的初十,撑着床慢慢坐起来,挪动身子靠着床头。缓了一会儿问:“你姐呢?”
“啊?哦,姐她……她被关在别的房间。”
初十反应过来,说到初九的时候挫败垂头,长睫下的眸子黯淡无光。
墨星阑则注意到了“被关”这两字,回想起在魔域的时候初九的状态。
低着头的初十忽而哽咽喃喃起来:“姐夫,我姐姐她……她疯了。”
他沙哑的声音委屈又无助。
许是墨星阑是姐夫,又许是平时墨星阑的言行举止总是比他要成熟一些,这会儿面对着墨星阑像是找到了依靠,便毫无掩饰地表露自己的情绪。
可他忘了墨星阑实际上比他还小上三个多月。
墨星阑垂着的雪白长睫轻颤了一下,侧眸看向初十,就见初十正在吧嗒吧嗒掉眼泪。
他不禁一愣。还是头一次遇到一个大男人守着自己哭得这么委屈。他知道怎么哄初九不哭,但让他哄初十,开什么玩笑?
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淡淡道:“你姐没疯。”
“可是,她都不认识我了,也不认识爸妈和叔姨他们了。她还拆人家南山宫主的家。”初十抬头泪眼汪汪委屈巴巴地看着墨星阑。
墨星阑将头撇向床榻里侧:“……”
真是不忍直视。
突然他想起自己也在初九面前哭过两次。不知自己哭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不忍直视。
闭了闭眼不再去想自己那糟心的模样,叹息一声扶着床慢慢挪到床沿下床。
初十见状赶紧擦了一把眼泪伸手去扶墨星阑。
结果还没碰到墨星阑就被墨星阑给躲开了,还被墨星阑冷冷瞪了一眼。那一眼中多少带着点嫌弃。
初十伸出去的手在原地僵了僵,尴尬收回来,担忧道:“姐夫,你要去姐那吗?可是南山宫主说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让你躺床上休息。”
墨星阑没理会叭叭个没完的初十,扶着床鞋子都没穿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走。
虽然晨曦让他身上那些碎裂的痕迹消失了,但也只是保住了他一条命。那些在两个极端中变化的力量对身体造成的损伤依旧存在。
只是走了几步就累得要靠着墙歇息一会儿才能继续行走。
初十跟在墨星阑身旁,伸着手随时准备扶墨星阑。
“姐夫,你再休息几天再去看姐行吗?”
“……”
墨星阑像没听到初十的话扶着墙继续走。
初十着急:“姐夫你,你知道姐在哪儿吗?”
墨星阑:“……”
有凰戒在他当然知道。
初十见墨星阑没有要询问自己的意思,也没有要改变主意回去休息的意思只好放弃劝说墨星阑。
“那,姐夫,你让我扶着你行吗?你这样走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墨星阑终于靠着墙停了下来,喘着气侧眸看着他语气平淡:“扶着你,和扶着墙,有什么区别吗?”
初十:“……”
那特么是墙,我特么是人,能一样吗?!
难不成在姐夫眼里他就是一堵墙??
也太让人伤心了吧?好歹也得是个活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