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薇回过神来,她看着陈锦堂千言万语萦绕在心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就只问了他一个问题:“我母亲她是个怎样的人?”
陈锦堂想到故人,眸子多了一抹感伤。
“你母亲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当年我父亲离世,我却连葬他的银子都没有,是你母亲帮了我。
她得知我自小学习医术后劝我不要放弃,还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去神医谷拜师求学。
后来我学有所成,四处打听你娘的消息,听到的却是她早已病死的消息。
只恨我这一身所学,却没有救得了她。”
这是他毕生的遗憾。
宋时薇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并不知道母亲的死另有隐情,她问:“我爹他知道我娘曾帮助过你吗?”
陈锦堂眯了眯眼睛:“承恩伯对外宣称你养在乡下是身体不好。
可是师兄给你瞧过,说你身体并无异常,我便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所以才同你爹相交。
我和你娘之间的渊源他并不知晓,后来我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一点消息。
他们之所以要将你送走,是因为道士批你命格刑克双亲。”
他冷笑一声:“什么刑克双亲,不过都是借口而已。
你娘离世短短半年的时候,你爹就将周氏扶为了正室。
倘若你爹当真对你娘有情,又怎会如此迫不及待就迎娶她人?
你娘死后,许家的家业都成了他宋莫亭的,可他们却连你一个孩子都容不下。
这么多年他将你扔在乡下不闻不问,任你自生自灭,如今还为你寻了这么一门亲事,真是该死!”
说到这,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愤怒。
当初听说了宋时薇的婚事,他以为沈临川会是个良人,哪料这沈家人竟是这么个德行。
而这一切都是拜宋莫亭所赐,可恨他只是个不相干的外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她才好。
宋时薇有些感动,为了报恩其实他已经做了很多。
她屈膝行了一礼道:“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让广陵子师父照拂我,我未必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至于沈家的事情你放心,成亲的这几日我也看出了沈家的真面目,我会想办法和离的。”
陈锦堂听她这么说,心中的怒意这才散了些许,他道:“你能这么想最好。
我还担心你和那些闺阁女子一样,死守什么女德女训,将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狗屁道理挂在嘴边呢。”
宋时薇噗嗤一笑:“您多虑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广陵子师父教出来的,这性子怎么可能古板迂腐呢。”
她想到一事,好奇地问道:“之前我想拜广陵子为师,跟他学习医术。
可是他不肯教我,您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广陵子的缘故,她一度对医术产生了兴趣想拜广陵子为师。
然而却被他拒绝了,甚至明令禁止不许她碰医术。
但不管是防身的毒药还是救命的药,广陵子都毫不吝啬地给她,唯有医术她是一窍不通。
这一直都是她心中的困惑。
提及此,陈锦堂眉梢一拧,叹道:“他不教你是对的,至于具体的缘由,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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