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微穿上新装,配上新的发型,俨然一个都市丽人。
梅微说一定要请杜怡奇吃一顿饭,一定得她请客。
而且再不能让杜怡奇掏钱了。
梅微要了瓶白酒,说以后就只有见杜怡奇的时候喝白酒,其余时间全都不喝了。
那天中午梅微喝得有点高,晕晕忽忽,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她哭着说,“你给我买衣服干吗呀!你不知道女人都是虚荣的吗?你不知道我拒绝不了你吗……”
杜怡奇急忙夺下她的酒,不让她喝了。
杜怡奇也不喝了,只陪着她坐着,坐到快到上班的时间,杜怡奇叫梅微上班。
梅微说她不去,不想去了,银行想开除就开除吧,就那么回事儿。她只想陪陪杜怡奇,陪杜怡奇坐一会儿,能坐一会儿是一会儿。
杜怡奇急忙借上厕所的机会打了她们银行的电话,替她请了一假,说晚点梅微再去上班。幸好,她是那个网点的负责人,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杜怡奇从厕所回来,梅微正抱着手机在打,跟杜怡奇说得差别不大,她说她到州机关去见一个处长,拉一笔存款,让同事们有事的话给她打电话。
杜怡奇看着她打电话,她的手指非常漂亮,皮肤白皙细腻半透明状,像是和田白玉一般,似乎连经络都能看清。从前,杜怡奇多少次近似痴呆地看过她的皮肤,在州机关当处长的六年里,她是杜怡奇没事儿闲瑕时聊的最多的异性朋友,只不过我们从来没有走出那一步。
“你当真今天不上班了?”杜怡奇问她。
“看你呗?”
“那我们今天干吗去呢?”
梅微的脸是一抹隐约可见的绯红爬上来,“那我怎么知道,要看你的心意呀。你这么大老远来了,我总得陪着你吧。”
“你要是忙,也不必了,就忙去吧。”
“那怎么行,除非你有事儿,这是我们来往最起码的了。你在的那几年,我得到了你朋友式的关心,我真挺感谢你的。”
“是你自己好,我们哥儿几个都喜欢到你那里去。”
梅微秀气地押了一口酒,“我运气怎么那么差,我那么全心全意地待老公,他却扔下我和孩子走了。”
“唉,别提这些了,人一吸毒就完了,也许他离开你反倒好些。过去的那些不开心,就让他过去吧。”
“你说我也不差吧?”
“不是不差,是很好!”
“那我为什么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再婚呢?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再中意我的人,一看到我的孩子,就打退堂鼓了。你说,男人和女人一离婚,为什么就得是女人带孩子啊。我其实多么希望找一个肩膀依靠依靠。可是,一直没有,我的年龄慢慢大了,慢慢老了。我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杜怡奇没有办法回答她这些问题,其实她也并没有让杜怡奇回答的意思,对于一个这样心态的离婚的单身女人,如果你不能娶她,你也别碰她,你只需做到倾听就行了。
杜怡奇一直倾听,倾听了好几年。直听得他们的感情都变得怪怪的,杜怡奇觉得自己除了没跟梅微上过床,没有在身体上突破男女最后的底线,精神上几乎全都做过了。
杜怡奇有时都闹不明白,杜怡奇跟她之间的关系算什么了。
梅微的手机响了,是她的男上司打来的,要她到州总行去一趟。
挂了电话她说,“唉呀,真烦,可是这就是我的生活,我还得靠这份工作养活自己、养活儿子呢!”
“去吧!忙去吧。喝酒没事儿吧?”杜怡奇说着替她穿上了刚买的外套。
“能有什么事儿,现在不管在什么地方,你只要是喝酒就是工作。”在杜怡奇转身的那一刹那,梅微伸出双手,主动抱住了杜怡奇,一股温暖轻轻地袭来,让杜怡奇感觉却是那样的强烈,她的身体是那样的柔软,就像一团柔柔的棉花。
她把下巴搁在杜怡奇的肩膀上,鼻孔里呼出的气直打在杜怡奇的耳垂上,一阵一阵无可抵挡的奇痒。杜怡奇的心怦怦直跳。在州里跟梅微相处的那几年,她还从来没有如此主动地跟杜怡奇拥抱过。到时杜怡奇偶尔硬要打着关心她的旗号抱一抱她。
许久,梅微松开杜怡奇,“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买的衣服,其实女人都很傻,都很贱,碰到人家给自己买点礼物,买点东西,就不由自己深深地感动,不由自主地想感谢人家。可惜,你是不需要的。你家有娇妻,外有对你体贴无比的情人,我知道自己也挤不进去。”
梅微说得杜怡奇有了些许的难受,杜怡奇无言以对,其实他们俩之间没有秘密,他们曾经无话不谈,网上狂聊,几乎没有底线,因为那时候一个人在州里,就算是再怎么样,还是寂寞的时间多。
杜怡奇突然一把拉住梅微,紧紧地抱住她,杜怡奇的手部用力,将梅微抱得不能再紧,她的大衣并没有扣扣子,里面穿得衣服很薄,我能感觉到很薄很软,里面又其饱满充实。这么一个娇艳的美身躯,就这样荒废了,唉!杜怡奇抵近梅微,在她明净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口。
梅微闭着眼睛,眼泪线一般地落了下去。
“我们走吧,我去结帐。”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