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怡奇的意思是要通过你给省城的企业、外地的企业树立一个形象、传递一个名声,那就是边城县的政府的守信的。
他愿意为各个前来投资的企业创造一切良好投资环境的。边城县的人民也是热切期盼大发展的,绝不让前来投资的老板们吃亏,绝不让他们应得的利益受损。
“杜书记,你将来一定能炒活口岸区那片热土,边城县的经济一定会有大的发展,人定胜天,我坚信你会取得成功的。既然美国人都能在一片沙漠的内华达州立法开赌,建拉斯维加斯,使这个沙漠小镇财源滚滚、兴旺发达。你也会搞活口岸,促使边城县经济的大发展,我相信,我能参与进来也感到荣幸,我下海这么多年了,我头回碰到一个让我真正觉得可以长期合作的人。”
“但愿奇迹可以复制吧,但愿我们也能成为州里的拉斯维加斯,我就满足了,不敢想别的。”这时电话来了,是书记打来的。
县委书记是一个县委班子的班长,他的电话杜怡奇必须得接,而且得认真,就算上级要提拔杜怡奇,也会先征求他的意见,作为班长,他的话是很关键的。
杜怡奇接电话的时候,尹万梁就起身要撤了。
杜怡奇也没功夫再照顾他,反正今天他来也没什么正事儿,不过就是来闲吹牛的。就示意让他自己走吧。
杜怡奇接完电话,发现尹万梁落了一包。
杜怡奇便拎着那个包,走出自己办公的里间。叫秘书给他打个电话,说他落一包在我的办公室,叫他返回来取,我等他。
秘书打了电话,然后跑进来告诉杜怡奇说:“尹万梁说自己没有落下包,说那包是上次您到他公司的时候落在他们公司的。”
“咦——这个尹万梁喝醉了吧?好了好了,你先下班吧”,杜怡奇对秘书说。
杜怡奇对秘书是很好的,因为自己就是从秘书出身的,深知秘书的不容易。虽然下班的时间到了,可是领导不走,领导没让走,是没有一个秘书敢私自下班回家的。秘书的时间从来不属于自己,而属于他跟随的那一位领导。
秘书走了,杜怡奇出于好奇打开了那个漂亮的一般只有老板才用的黑色皮包。他把拉链一下拉开,里面只有一个信封。
再把信封打开,自己大吃一惊,吓了一跳。
信封里有一封信和一叠美金。
“老朋友好,叫杜书记一声老朋友,杜书记不会嫌弃我攀高吧。当初,我说过杜书记必不是一般人,将来定有发达的一天,现在看来应验了。杜书记对我的企业的关照,我铭记于心,如果没有你,我到边城县的投资绝对流产了。感谢你八个月以来,给公安、税务、外经、工商等部门的疏通。现在企业运转正常,收入不错,我打算从这个月起给你算十分之一利润的干股,虽然少了点,但我的事业还在原始的积累阶段,请你见谅。我见兄弟到省城从来没有拿过一个像样的包,就顺道儿送一个包给你用吧,这包价格不低,也从百分之一的分红中扣除。”
嘿嘿,小气鬼。杜怡奇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打开信封,仔细地数了两遍,是三千美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杜怡奇仔细地摸着这三千美元的钞票,觉得美元的质量做得并不怎么好,也不见得比咱们的人民币强,可是他们怎么就是世界货币呢?
真他妈欺负人,想想自己的工资才一千三百。差距是多么的巨大呀,也他妈欺负人!
唉!下班了,得回去了,杜怡奇想把这些美元也拿回去,就是自己不要,他也想让露琼看看,看看什么叫美元,什么叫大把大把的美元。
杜怡奇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要楼道里,正好碰上了谢廷。
他正从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杜怡奇觉得很奇怪,这家伙怎么突然跟“一把手”联系了?
杜怡奇心里想:这家伙真是长进了,已经完全没有了头次在办公室里见自己时的青涩。
杜怡奇甚至进一步想,他在这个时间段到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里来,赶在下班的时节,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是不是也是送礼来了?
来不及多想,两人已经在狭窄的楼道里走到了一起。
谢廷礼貌地跟杜怡奇说着些客气的话。杜怡奇也客气地应付着他。
说实话人家给不给县委书记送礼跟杜怡奇都没有什么关系。
几句闲话,下楼了,站在县委的广场,谢廷非要开车送杜怡奇回家。
杜怡奇说不必了,家也不远自己走就行了。
谢廷偏不让,蜚要开车送他。
坐上车以后,谢廷说这是他新买的车,如果以后杜怡奇有需要,给他打个电话,他会提供方便的。
杜怡奇还没用过车,谢谢先得说一大堆。仿佛没有收到货物,先得付定金一般。
感觉有些不爽,到家门口,下了车,谢廷也跟着下来,从车后备箱里拿了两瓶茅台酒,跟杜怡奇一起上了楼,非放家里不可。
任凭杜怡奇怎么挡也挡不住,根本无济于事。
收就收吧,以前也不是没收过,香烟收了也不知道多少条了,虽然没这么贵。
杜怡奇礼貌性地对谢廷送别了一下,他当然不让,迅速地离开了。
吃过晚饭以后,杜怡奇没有沿习自己看晚间新闻的习惯,而是自己悄悄地走回卧室。他我把那些美钞全部散开,以扇形的形状摆了整整一床。
露琼进了卧室看见了,便问:“你在干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