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怡奇看得脑门出汗,心底发虚。怎么都成这样子了。好一个州党委办公室啊,这里可应该成为整个州里工作、生活的典范呀,怎么感觉像在乱伦似的。
杜怡奇悄悄地不由自主地开始揣摩王辛建的性格。
这人刚才送杜怡奇上来,只走到楼梯口就不再前行,只用手遥遥指着这个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因此,杜怡奇猜王辛建不是个念旧的人,换了是自己,宁愿意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的。王辛建是个秘书的标本,他脸上表情很少。像是仓央嘉措笔下的情圣,就是那么不悲不喜,因此,这种人是要提防的。
杜怡奇实在要把这封信藏好,也许他曾经找过无数次,可惜没有找到。杜怡奇急忙一面把信收好,一面感叹原来王辛建大处长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可是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信留在这里,幸亏是自己捡着了,不是生是非的人。如果换了居心叵测的人,那还得了。
杜怡奇是坚决不会做那种损人利己的事儿的。对于这封信,他只能收好,既不能毁掉,又不能公布,只能珍藏。
况且上次副书记告李副市长的事情,张舟副书记也当着杜怡奇的面说过,州党委的智商没那么低,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因此,从长远了考虑,从政为官,一定是得有官德的。
虽然当官的高高在上,貌似不食人间烟火,可其实也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人有的七情六欲他们都有,只不过在很多时候,他们不敢表露,只能压抑。所有平常人会犯的错误,他们也都是会犯的。
晚饭是牛秘书请杜怡奇吃的,牛秘书说张副书记听说他来报道了,显得特别高兴,让自己先悄悄给接个风,明天,才是办公室请你吃大餐。牛秘书说本来李副市长要来的,结果张副书记有事儿,只好一起陪着去了。
没去大店,就两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找个僻静的地方唠唠嗑,倒是不错的选择。
牛秘书当然是热情的,找了市上一家韩国料理馆,都是一个个小小的木房子。空间很封闭,一个穿着韩服的学生样的服务员是专门为他们服务的,她跪在那铺着席子的土地板上,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是牛秘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电话,伸出一个指头,示意让杜怡奇别说话。然后站起身走到外边的卫生间接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服务员照顾杜怡奇。
“牛先生是你们这里的常客吗?”
“是的,办公室的好几个处长都常来。我们这里格调高雅,服务一流。”
“一流?”
“是的,先生您想要什么服务,我们这里都有。”
嗨!杜怡奇心里一声叹息,什么一流呀,原来是下流。可是人家小姑娘客客气气,杜怡奇也不能扫人家面子不是。
“先生,你看您需要……”
“噢,不需要不需要,我什么也不需要,我等牛处长回来。”
“好,先生,我能为你们提供的服务已经提供完毕,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按桌上的这个键就行,我会继续来给您服务,如果你对我的服务不满意,要求换人服务,你按黑键旁边这个红键就行。”
噢!真是服务一流,越整越高级,越整越复杂。唉!
牛秘书返回来的时候,脸上一脸严肃。
“怎么了,处长?”
“噢,没什么,没什么,咱们快吃吧,吃完饭,我得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吗?”
“唉!不说了,一言难尽。来,咱俩喝清酒。干干干干。”
草草喝了几杯,散场了。杜怡奇一直感觉到牛秘书根本没心思吃饭,他一直惦着那个电话呢!
牛秘书跟杜怡奇离开饭店,让杜怡奇先回宿舍,他得去医院忙去了。
去就去吧,正事儿要紧,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呀。
牛秘书火急火燎地跑了。
杜怡奇才有时间拿出电话给露琼打一个。打通电话的时候,母亲也和露琼一起在饭桌上,抢着跟露琼接电话。
儿子和丈夫一样,离家远了总是牵着母亲和妻子的心的。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在电话的那端互不相让,让杜怡奇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如今这种时代,婆媳关系处得好的,有几家呀?万一她们处不好,他自己可就如坐针毡了。
其实在这世上,几乎没有哪个人没有过如坐针毡的经历。
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儿是让杜怡奇始料不及的,让好多人如坐针毡,办公室里乱作一团,就连州党委部分领导也十分头痛。
牛秘书突然打电话说有急事儿跟杜怡奇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