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春点点头,又大声说:“几个饭店都行动起来,烙饼、包饺子,往城墙上送,往封锁的地方送。跟他们说,胡子散了就算账,我三倍奉还!”
连水月和钱麻子已经把我扶到旁边的屋檐下,暂时休息一下。
郑如春安排好一切,快步走过来问:“小刀,我看你这浑身都是伤,去看看吧。”
我摇摇头:“算了,我抗造,死不了。外面还有这么多胡子,还不能掉以轻心。”
“城外的胡子,有三镖和刘队长,要不你和水月先回去,歇歇再说。”
我还没说话,连水月就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确实,真累了,刚才吃得太饱,这会儿打着嗝,还真有点困。
钱麻子坐在我旁边,低声说:“小刀,你干个架,咋还干打嗝了?”
“回来的路上,饿得难受,赊账吃了点肉。”
“还知道吃肉,那你是真没事了,走吧,回去睡一觉,又能蹦跶了。”
“唉,老钱,梁平真是——”
罗老九用胳膊肘碰碰我,低声说:“别吱声了,看你这脸都肿成啥了,走走走,赶紧回去歇歇。”
三镖和郑如春安排好一切,决定一起到西城墙看一看,再去镇政府商量一下对策,让我们自己回去。
反正天也亮了,我们四人骑上马,慢慢悠悠往回走。
路过刚才的饭店,我又把门敲开了。
就见小伙计和两个厨子正在大口吃肉,一看见我,仨人眼睛都瞪圆了。
小伙计低声问:“您又饿了?”
我推门进去,笑着说:“我是吃饱了,他们仨再吃点儿,快整点东西上来。”
厨子一听,高高兴兴站起来,又给我们弄了一桌子菜。等他们吃完,钱麻子抹抹嘴,告诉他们戒严结束之后,让老板到郑家大院要钱就行。
又白吃了一顿,酒足饭饱,我们出门上马,回到了郑如春的住处。
都忙活一晚上,确实累了,赶紧洗漱一下,先睡一觉再说。
那个时候的我,确实是年轻,能吃能睡,抗造。只要没伤筋动骨,睡一觉就歇过来了。
这一次,我从半晌午睡到午夜,是被吵醒的。院子里还算安静,但是院子外吵吵嚷嚷,还有砰砰砰的声音。
我以为土匪进城了,一骨碌爬起来,棉袄都没穿,就冲了出去。没想到一出门,就和钱麻子撞了个满怀,我俩都趴在了地上。
“小刀,你急个啥?”
“胡子进城了?”
“不是进城,是胡子跑了!”
他把我拉起来,又回屋里,打开了灯。
“小刀,天擦黑的时候,青龙山的剿匪部队,回来了一个骑兵营,西门的胡子当时就跑了。东门这边儿的胡子抵抗了一会儿,也跑了。”
我松了一口气:“外面不是枪声?”
“你是睡迷糊了,是有些店家高兴嘛,非要放鞭!”
“这大半夜的还放鞭,瞎折腾啥。”
钱麻子笑了:“人家都是做生意的,真要是胡子进城,就啥都没了,庆祝庆祝,也可以理解。”
我点点头:“老大呢?”
“还没回来,但是郑如春回来了,在水月屋里,不知道俩人聊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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