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玲珑的事情,顾婉宁的态度就是不主动问。
徐渭北不提,她也就不问。
不过徐渭北有一日喝醉了酒,半夜三更才回来,喝得实在太多,倒在床上和死狗一样一动不动。
顾婉宁本来不想理他,但是又看他蜷缩在床上的样子,实在可怜,就去帮他盖被子。
结果近前她却意外现,徐渭北身上,沾染了些黑乎乎的东西。
她伸手一摸,好像是香灰?
她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该不会是男人们喝多了,来了个结义吧。
感觉是他们的脑回路了。
不过她还是觉得,徐渭北这场大酒喝的,和玲珑生了个女儿有关系。
重男轻女,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真的劝不了一点儿。
不过徐渭北也没有消沉很久,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
户部这个倒霉的地方,实在是让人头疼,尤其随着天气渐冷,徐渭北简直就没有休息的时候。
早早的,就有北地降雪,而且是百年难遇的雪灾。
赈灾,拿钱。
之前他承诺一定要给西北军将士们换新衣,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二姨娘来找顾婉宁闲聊,郁闷地说之前想和包记搭上关系合作贩马的事情黄了。
“……要真是选不上奴婢家就算了,奴婢就是生气,最后包记不做了,这不是骗人玩吗?”
“包记不做了?”说起这个顾婉宁可就来了精神,“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上次去买东西,便宜那么多。我就说,他们家要黄了。现在看起来,还真有可能。你也别生气,总比你把银子都砸进去,颗粒无收来得好吧。现在也就是白忙活一场,好歹没赔钱。”
二姨娘拧着帕子骂道:“就是。奴婢上次陪您去,看里面那些破烂,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不行了。”
徐渭北:关于我妻妾背后议论,从“我不行了”到“我的铺子不行了”这件事,去哪里说理去?
徐渭北心比天高,他对银子其实并没有多少执念。
他开这个铺子,是为了赚钱,但是赚钱为了强兵。
但是眼下国库空空如也,受灾的百姓等着,他能怎么办?
银子是有限的,只能先紧着最重要的事情来。
也是到了户部之后,在这个位置上坐着,他渐渐现了许多弊端,也有些理解顾远石想要变法的初衷了。
——烂,实在是这个体系烂到了根基,任由展下去,恐怕会危及江山。
所以这些天,徐渭北也不怎么骂顾老贼了。
顾婉宁种在庄子上的玉米熟了,要去盯着人收玉米。
虽然大家都很忙,但是徐渭北和顾安启,还是都去了。
因为这件事,实在事关重大。
玉米的产量,可能会对整个国家造成深刻的影响。
顾婉宁带着几位姨娘和姣娘一起去了庄子上。
虽然她让众人自己行动,但是所有的人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等待见证“奇迹”。
玉米一眼望不到头,不过因为这是晚玉米,经了霜,玉米杆都已经枯黄,看起来有些萧条,和小麦丰收时候那种整整齐齐的丰收场景截然不同。
这能有多少产量?
众人心里都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