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又怀疑她扮猪吃老虎,故意这般说话好叫她放心。
她试探的问道:“可……等你老了,身边终究没个子嗣傍身……日子总是难过。”
柳扶风撇了撇嘴,又吃了块肉道:“没有便没有,我跟着夫人过上几十年的好日子,到老了受点苦也不是不成。
再说了,穷苦人家活着便费了全部的力气,哪儿来那么些孝子贤孙!
我又不是走投无路了,何必拿自个的命去给旁人传宗接代呢……”
好……好有道理!
文心被她说的怔怔的许久都未出声。
她本意是想劝柳扶风嫁人的,谁料柳扶风的话竟说到了她的心里。
夫人的确在为她们几人挑人,就怕她们年纪再大些就挑不到好的了。
可她当真的要去冒这个风险么?
文心迟疑了。
春花烂漫,和风轻舞,湿热的夏意已扑面而来。
一大早就高悬于碧空之上的大日头令瑞姐儿很是烦躁,她的头都有些潮了。
今日她挨骂了。
小小的人儿气咻咻的,梗着细细的脖子扁着嘴瞪着莫以宁,那模样像极了谢明矅。
莫以宁将雪花抱在怀里细细的摸了一回,除了最开始的惨叫,这会没再叫唤了,骨头应当没事。
雪花是个懒散的老实孩子,今日被瑞姐儿抓住了一起玩,也不知怎地她就起了脾气,拿着新得的陶土兔子去扔雪花。
一不小心给砸实了,雪花痛的“呜呜呜”的惨叫。
莫以宁在屋里都听到了,当时脸色都变了,她还是头一回听到雪花这般惨叫。
雪花、雪糖她与谢明矅养了这许多年,一直都是当成小孩儿在看待。
两只猫儿如今也沉稳起来不会到处乱跑,更多的时候是懒懒的晒着肚皮,不然也不会被瑞姐儿捉住。
只不过像精明的雪糖,瑞姐儿是从来都捉不住的。
这会儿雪糖也陪在雪花的身边,给它舔毛。
莫以宁亲了亲雪花,慢慢的将它放到藤篮里,嘱咐春杏多看着些。
这才到院子里找到了调皮的女儿,沉着脸道:“谢云瑞!娘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许拿东西乱砸。
你今日砸了猫儿明日就敢砸人,你知不知道被砸了有多痛,你自个摔上一跤都要哭好久,被砸了只会更痛!
知错了没?”
她心里明白,瑞姐儿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年纪小没控制好力气。
可日后她若是跟大皇子、其他的小孩儿一起玩,也拿东西砸人那还得了,故而莫以宁定要将她这毛病别过来。
雪花叫的那会儿,谢云瑞也是吓到了,奶娘蹲在她的跟前哄着她,她呆呆的站着扣手手,不知所措还有些心虚。
可当她看到娘亲将雪花抱在怀里时,小嘴就嘟起来了,莫以宁这会儿又训她,她便将刚刚捡起来的陶土兔子又扔到了地上。
“不啊……”谢云瑞委屈的大叫,眼圈儿都红了。
看着莫以宁板着脸都不来抱她,她气的直跺脚:“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