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谢锦安便悄悄的离开了侯府,去了香云山宝光寺。
那一日谢明矅告假在家,陪着瑞姐儿玩了一整日,可莫以宁却看到他时不时的魂不守舍。
谢锦安离开之前分了家,老夫人体已给了二爷、三爷、四爷,也替他们置办好了宅院,要他们尽快搬走。
他手上的产业、田地分作三份,两份给了谢明矅,一份给了谢明羡,又给谢明羡单留了一处四进带跨院的宅子。
谢锦安说了,若是兄弟和睦就一起住在侯府里,谢明羡可为帮手。
若是不和睦,他已为谢明羡安排好了退路。
他将手上的金银分了两份出来,一份给莫以宁,那是他给瑞姐儿留下的嫁妆。
另一份给了杜姨娘,是谢兰若的嫁妆。
莫以宁也松了口气,看来只要不扯上容氏,这个父亲还是很英明的。
他倒是明白,此时不解决这些族亲,日后吵闹起来,她与谢明矅虽是不怵,但总归是个麻烦。
谢明矅到底还是没忍住,隔了几日便去了宝光寺,离的远远的偷看。
谢锦安法号虚妄。
他远远的望着他的父亲,一身灰色的僧袍盘坐于蒲团之上,褪下三千烦恼丝,在青烟袅袅中闭目颂经,只惆怅的仰天长叹。
赵元承刚刚登基,忙的不可开交,给了他几日假后,便派贺凌锋将他请去了宫里。
“大舅舅要进京?他身子素来不好……”谢明矅又惊又喜。
镇北侯上了折子,说是派了世子前往京城吊唁,此时已在路上了。
赵元承也是满心欢喜:“我听说了,只不过他来了也好,京里没有北关隘寒冷,大夫也比北边的大夫高明,他肯在京里休养也是好事一桩……”
楚家已有许多年未曾派人入京了。
楚千衡此时派了嫡长子全家前来,自是为了向新皇奉上忠心。
谢明矅想了想方道:“楚家在京里没有府邸?臣那里倒是宽敞……”
赵元承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好!大舅舅是镇北侯世子,去住亲戚家成何体统……”
两人找来京中的舆图商议后,决意令工部以最快的度,将以前犯了事的宁义侯的老宅改建,再赐为镇北侯府。
还有谢明矅的爵位,也要颁下旨意,安平侯府总不能没个当家人吧。
“日后弟妹也是侯夫人了,闲来无事时,叫她带着你家瑞姐儿去宫里玩耍……”赵元承在谢明矅面前倒是不爱端皇帝的架子。
谢明矅黑了脸,他见不得谁惦记他的小哼哼:“我家瑞姐儿还小呢,很不爱出门……”
赵元承忍俊不住:“哈哈哈,护闺女护成你这样,实在少见……”
还小的瑞姐儿很会欺软怕硬了。
外面下着大雨起了狂风,她不肯在屋里待着,啊啊呀呀的指着外面,要出去玩。
“风太大了,吹病了会难受的,大小姐在屋子里玩,等出了日头再出去玩……”奶娘好声好气的劝着她。
“啊啊啊!”瑞姐儿涨的小脸通红,立刻开始嚎哭。
莫以宁只得将手中的账册放下,将她接了过来。
谢明矅将原先外院的产业也交给她来管着,这账本多了好些,她自是要多费些精神。
莫以宁先把瑞姐儿抱在怀里亲亲,然后温柔坚定的告诉她:“不许去!”
说的复杂了她也听不懂,但简单的她是能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