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进家门,谢鸿卓就已经得了消息,早早过来迎接。
于是在张慧月诉苦之前,就把人给拦下了。
兄弟二人数年不见,又经历诸多波折,此刻更是有说不完的话。
索性就叫厨房备下酒菜,谢鸿卓把人拐到翠竹轩里说话。
刚一落座,谢鸿川就满腹疑问:“弟妹和下人们去哪里了?”
谢鸿卓斟上酒道:“正要跟二哥说这件事,阿筠和大嫂母亲带着孩子,一并去了阿筠新建的山庄里头避暑,二嫂留在家中守家。”
谢鸿川听罢,没有言声。
他是知道她们妯娌不大合的,陶若筠要是去自己的山庄,不想带张慧月也正常,只是恐怕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二嫂也受了些苦,能明白她心里不舒服,阿筠的脾气也不大好,说话做事有时候不大留情面。当初叔父和姑夫的事情,二哥可知道?”
“也有所耳闻。”
谢鸿卓笑笑道:“当初我在海上,对这事一无所知,回来听了才觉得惊心动魄。”
“阿筠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是孤女,嫁进谢家就没有想过其他,所以有时候做起事来,不会想太多,但是心永远是向着家里的。这里,是她唯一的家,就算是建个庄子,也是想着要带全家人去的。”
“这些东西,母亲和大嫂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时候难免偏心些,二嫂心里不痛快,也能理解。”
“只是,既然是一家人,又住在一起,总要相互迁就。阿筠这回气极了上了山,母亲跟大嫂也一起跟着去了,留下二嫂一人在家,终究不大好看。”
谢鸿川听到这里,插嘴直接问道:“你二嫂做了什么?”
谢鸿卓道:“无非就是下人挑拨,觉得阿筠有了二心,见面拌了个嘴,有了点龃龉。我想着终究是妯娌间的小事,让二嫂去道个歉,把多嘴的下人打了,让阿筠有个台阶,不然她带着母亲不回家,也不是办法。”
“母亲就这么跟她走了?”
谢鸿川不大理解,偏心就偏成这样了么?
“可不是么,现在她是携母亲以令夫君,我也拿她没有办法。这事要是让母亲出面也不是不可,只是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要劳烦她老人家,我们两个岂不是不孝?”
谢鸿川摩挲着手指,没有吱声。
这事说白了,就像谢鸿卓说的,妯娌间拌个嘴吵个架,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母亲拉偏架,跟着媳妇儿跑了,这事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难道要让母亲出面调停妯娌矛盾?可陶若筠哄得母亲高兴,在她眼里,陶若筠是没有什么矛盾的,那有矛盾的只能是张慧月。
“这事也不急,反正夏日还长,她们还要在山上住好一阵子。我们先喝酒,我给二哥说说海外的事情。”
说罢举起酒杯,两人对饮畅谈,顺便说说接下来的打算。
谢鸿川见状,也把那烦心事先抛到一边,跟弟弟好好聊起了将来的生意。
谢鸿卓把话说的委婉,算是留了余地,接下来就看谢鸿川怎么去跟张慧月谈了。
谈的好,直接道歉完事,谈的不好,一个劲儿的哭诉的话,那自己才好下口,不然就成了先告状的小人了。
他不想落人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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