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看她手指翻飞,曲调悠扬,便默默听着。
等听完了,还是那句,弹的是什么?
“她们两个一个弹的潇湘水云,一个奏的阳春三月。”
殷寄春说完,又去看向赵瑾容:“姐姐这样好的琴音,不弹可惜了。”
赵瑾容笑笑:“现在想弹,也没有人听了。从前鸿山还在的时候,我倒是常弹的。”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哑口了,柳云旗见状岔开话题道:
“今日宴会丰盛,我今天来得好好享受一下,等我回去了可未必有这些。”
赵瑾容听了笑道:“夫人若是喜欢,以后常来便是。”
“你们要是这样讲,我可就当真了。”
殷寄春高举酒杯:“欢迎欢迎。”
远处有风吹来,卷起陶若筠的罗衫,裙?飞舞,琴音袅袅,酒香氤氲,几人都有些醉意了。
陶若筠往口中塞了一块醋搂荸荠,端着酒杯起身去阑干边吹风,几人都端着酒杯跟了过来。
远处太湖之上,湖光潋滟,点点星舟。
“他们都说,过生辰,可以许愿,姐姐要不要许愿?”
陶若筠饮尽杯中酒,豪爽道:
“自然是要的。我要建起我的百花酒舍,我要供养出状元郎君,我要他们为我的状元楼题诗作画,我要我的酒卖出苏州府,我要做这苏州府最大的酒商。”
殷寄春道:“你这愿望可太多了些,你太贪心了哈哈哈”
赵瑾容道:"早知就该请尊佛像在家中,叫你好好祈愿。"
陶若筠道:“无妨,此间没有神佛,却有天地啊,听的清楚的。”
众人听了都笑,柳云旗又问:“你怎么不许愿夫君平安回来?”
陶若筠煞有介事道:“我不用许愿,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赵瑾容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陶若筠放缓声音,像是陷入了回忆中:
“我当年,偶遇一个阴阳生,他曾帮我算命,说我命里大贵,将来必定夫荣子贵,儿女双全,白头到老。我现在还这么年轻,他怎么会不回来呢?”
“你真信啊?”
陶若筠收敛了笑意,看着远处的太湖湖面道:
“人,有时候要有些希望才能活下去。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信不信,也许鸿卓此刻正在这湖上的某艘船里,急着回来给我过生辰呢。”
几人看着陶若筠都笑笑,气氛变得哀伤起来,陶若筠不喜欢。
“兰姐儿,给我唱长毛狗吧。”
“什么狗?”
陶若筠不解释,兰姐儿也不解释,只是拨动琴弦,用欢快的曲调唱道:
“丑如驴,小如猪,《山海经》检遍了无寻处。遍体浑身都是毛,我道你有似个成精物,咬人的笤帚。”
三人初次听到这支顽皮的小曲,笑的前仰后合起来。
“这是谁写的?定不是什么谦谦君子。”
陶若筠老实道:“反正我不认识。”
那三人又嚷嚷着要听,兰姐儿只好又唱了绿毛龟和醉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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