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了都点点头,连两个孩子也点头。
谢母见了,露出笑脸来,抱着阿保对着她的两个哥哥道:“这是你们的妹妹,一辈子的家人,要相互照应,可不许欺负人。”
阳哥儿诚哥儿都一头,这场宴席才散去。
夜里陶若筠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谢鸿卓知道她是因为今日谢鸿燕的一番话而心里不痛快,于是把人抱住了。
“怎么了?还在为中午的事情不高兴呢?”
陶若筠躺在床上,眼睛睁的老大,听见谢鸿卓问自己,便道:
“嗯,心里难受。你说,云姿变成这样,是不是我害的?”
谢鸿卓叹了口气,把人搂的更紧了。
“还记不记得我们去绍兴,遇到陈家兄妹?”
“记得啊,我们不是买回来了么。”
谢鸿卓接着道:“其实当时董先生就跟我说过,说你在外行走的少了,才会去管这些事。你要是像他们那样,一年到头四处走动的,还是这种作风的话,那每次回来,后面都得带一溜的人了。”
陶若筠仰起脸来问:“嫌我多事?”
谢鸿卓笑笑,把陶若筠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道:
“不是说你多事,是过于善良了。眼下世道不好,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但不是每一个你都能救的。就像云姿,被家人卖了,声音好,长得好,买回去的人就培养她唱歌,这是为什么?”
陶若筠明白是为什么,但她不想说。
“有些人的命运,其实早早就注定了的,而且我去年中秋回来,曾经听母亲说起她,她也确实张狂了些。堂姐又不是能容人的,不过是今天收拾,还是明天收拾的问题而已,全看姐夫什么时候不在意这女子了,哪里是你几句话就决定的。”
陶若筠听着,嘟囔着问:“她很张狂么?”
“可不是么。自己主母家的家宴,哪有她上桌的道理,指定是她央求着姐夫来的,无外乎是要给堂姐下马威。可那是堂姐家啊,哪里是她能显摆的地方?姐夫要是一直宠着倒也罢了,可偏偏是个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这一旦失去了庇护,那结局可想而知。”
“她们这样的女子,命运如何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从第一次被卖开始,很多事情就注定了,而第一个卖她们的人,往往是家人。”
陶若筠听了之后呆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鸿卓接着又道:“不要再想了,有些人你帮不了,更谈不上是你害的,乖,安心睡觉。”
陶若筠把脑袋放在谢鸿卓胸膛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只是心中还在不停的盘算着事情。
张芝兰之所以这样张狂,不就是有个好女婿么,还宫里,还干爹。
这干爹到底什么身份啊?
她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只觉得钱茂典有干爹,她也得找个靠山。
谢鸿川太远了,她得找个近点的。
陶若筠这么想着,脑中不禁浮现出一张成熟中带着沧桑的面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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