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松花江畔,陈醒言静静地坐着,眺望着远方,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甚至他都并未察觉到一辆雪铁龙轿车悄然驶过,车里坐着的正是成延。
陈醒言所属的铁血暗杀团,乃是复兴社特务处在满洲地区唯一仍在活跃的组织。这个团队不仅人数稀少,更得不到上级的重视。毕竟,复兴社成立之初衷便是为了让蒋委员长掌控中央军、监视杂牌军,并对cpc实施打击。如今,东北这片土地早已被国民政府弃之不顾,但陈醒言依然坚守在此地,全因其内心那份倔强和好胜心作祟。
有时,他不禁心生艳羡之情,想起那位传奇人物杜遇春。杜遇春不仅成功策划了一场震惊日满双方的惊天大事,还能毫无损地脱身离去,不知逍遥何处,尽情享受生活。反观自己,虽手底下尚余十数人,但却不得不四处藏匿,同时还要努力做出些成绩来,以博取戴处长那日益减少的经费支持。
今日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但他如往常那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性一样,在黎明时分,准时现身于松花江畔,宛如一个沉醉于闲适安逸之中的中年富豪一般。这里宁静而美丽,成为了他放松身心、享受生活的绝佳去处。
当然,除此之外,这个地方还有另一层重要意义——平日里手下之人若有什么消息需要传达给他时,便会选择在此处与之会面。于是乎,他只需悠然自得地漫步江畔,顺便就能接收那些至关重要的情报信息。这种独特的交流方式既高效又隐蔽,让他得以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将工作处理妥当。
“昨天,有俄国飞机在哈尔滨郊外空投人员,哈尔滨宪兵队、特务科全体出动,正在搜查俄国间谍。”陈醒言看完了这张字条,就直接将他揉碎,放在了嘴里,吞了下去。这个消息对他没什么价值,毕竟cpc、远东情报局与日满特务间的较量不是他这个小身板能够参与进去的。
有时候,陈醒言心中懊悔不已,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来到这东北之地。以他的本事和能力,在内地随便哪个省份谋个上校站长之位简直易如反掌!每每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得对那位名叫程延的人心生艳羡——哦不,如今人家已改名为村山成延了。说来有趣,就连陈醒言自己也不禁开始怀疑,这位程延或许本就叫做村山成延吧。
瞧瞧人家那背景、那关系网,不仅在日本有人撑腰,在国府亦吃得开;甚至连堂堂戴处长都传话给自己,只需将此人伺候得舒舒服服即可,其他事情无需操心费力。这等优待与殊荣,着实令陈醒言既嫉妒又无奈。
“如果这个小程延知道自己就是富士山,不知道他要做何感情,戴处长还是不厚道啊。拿着他的名字从老头子那里骗了多少钱?可没分他一块。”想到这里,陈醒言开心的笑出了嘴角,完全不知道在不远处,那个被他嘲笑的人也正在观察着他。
“没想到,这个陈醒言还有这个爱好。还好今天附近没有特务科的人,要不然……”经过多次仔细核实,成延确定陈醒言并非此次特务科的行动目标。考虑到彼此间并不熟悉,成延认为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然而,成延心中暗自决定,近期要密切留意陈醒言是否经常在这个地方出没。
关于此事,成延决定对周乙和关静珊保密。尽管组织已知晓他加入了复兴社,但对于陈醒言的具体情况仍一无所知。只要陈醒言不沦为汉奸,继续奋勇杀敌锄奸,成延便打算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支持;即便无法提供实际帮助,也绝不会从中作梗。
在确定周围环境安全无虞之后,成延重新启动汽车引擎,一路疾驰而行,最终抵达了位于霍尔瓦特号的住所。就在这时,我惊讶地现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正焦急地等待着成延归来。此人并非旁人,正是方恺!按照常理来说,今日方恺理应在工作岗位上忙碌,但此刻却出现在此处,着实令人感到意外。更何况如今树叶早已凋零殆尽,也无需他再来清扫院门的道路了。
“你在这里等我,有事儿吗?怎么不进屋里去,你又不是没有我家的钥匙?”为了表示自己相信方恺,成延将房子里的钥匙也给了方恺一套,但方恺这个人很知道进退,从来没有使用过它。
“早上新川少佐给您家里打电话,您家里没人接,就让我过来找你一下。让您回站里,有事情商量。”方恺还没等成延下车站稳,就说完了来意。
“那你来开车吧!我们回站里。”成延等着方恺动作娴熟地拉开了后车门,才自然而然地坐上了雪铁龙轿车的后排座位。与此同时,他示意方恺去驾驶那辆车。尽管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成延的驾驶技术日益精湛,但他对开车一事始终提不起兴趣,并且从未尝试过坐在副驾驶座上。
这个特殊的习惯源于一次与村山矢一共同乘车的经历。当时,矢一向成延透露了一个观点:只有保镖和那些无足轻重之人才会选择坐在副驾驶位或亲自驾车。自那以后,成延便暗自决定要将自己塑造成一名真正的日本贵族形象。于是,每次出行时,成延都会不假思索地选择坐在后排,仿佛那是他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他时刻保持着一种优雅、高贵的姿态,以此来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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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川少佐,这几天是不是有任务?我现我住的那里警察厅的人都动了,难道我们也要配合。”成延来到新川办公室,现宪兵、特高课的人来人往的,就随口一问。
“不错,上面有令,让全哈尔滨市的军警特务机关都在搜索几名俄国人空投的间谍。”新川少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淡淡的说道:“在我看来,铁路宪兵队根本就没有必要掺和到地方的行动当中去。”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自信,仿佛早已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在新川少佐的观念里,敌人既然已经动用了如此先进且高端的空投手段,那么他们怎么可能还会选择去火车站坐火车呢?这显然是一种愚蠢至极的想法。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觉得那些提议让铁路宪兵队介入的人简直就是天真可笑。
新川少佐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他坚信敌人不会走这样一条明显容易被监控和追踪的路线。但既然上面已经有了命令,但就执行好了,反正在关东军更荒唐的命令又不是没有。
“难怪了,今天早上到现在,霍尔瓦特那条街几乎见不到一个开车的警察。他们原来都忙这个了啊?”
“在哈尔滨这个地方,要找几个空投的间谍可不容易了,毕竟这里不仅满洲人多,白俄也多,不管对方空投的是什么人,一扔进人海中,想找?哼哼……”新川少佐冷哼了两声,他现在对庄深大佐的宪兵司令部都印象不佳,更别提什么特务科了。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吗?”成延问。
“我们看好车站就行了,这事儿虽然跟你的警备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上面来文件了,你看一下,这就跟你有关了。”新川少佐扔过了一份写满中日两种文字的红头文件。
“原来还是棉花棉布这件事儿啊。现在仓库中存的货,主要是关内来的思雅牌染布,还有丁文东先生的印花布,这两个按道理是不涉及的,但……”这几天宪兵司令部的命令是有错抓无放过。但思雅牌背后有关东军还有满铁大佬——也就是他哥哥村山矢一这个靠山,而丁文东的靠山明石家族更是他们哈尔滨站惹不起的。
“所以要靠你跟他们解释一下了!你跟我不一样,我虽然是宪兵队长,但一个小小的少佐,没人把我当回事。你先跟丁文东的妻家都是贵族,能够谈得上话。还有那个思雅所谓的关东军军内靠山我也查了,没那么厉害,吉村少将,一个旅团长罢了,也就扯虎皮做大旗。真正靠的还是你们村山家!”新川显然是故意把棘手的事情丢给成延处理。
“这两家的布匹根据新规定都得在哈尔滨当地销售,绝对不能再运到兴安去了,你去和他们沟通解释一下。记住要向他们说明白我们的难处,可以的话尽量别得罪人。”新川这话令成延想起了那天给方恺的交待,没想到前几天刚射出的箭今天又射到了自己身上。
面对新川交付给自己的这种容易得罪人的任务,成延已经见怪不怪了,况且他与丁文东交情匪浅,只需稍加说明即可解决此事。然而如何处理思雅牌染布却让他毫无头绪。但考虑到思雅其实是藤井在青岛开设的一家印染厂,想必只要自己亲自出面,他们在哈尔滨的负责人应该会卖个面子给他;如果真遇到什么麻烦,哪怕最后成延选择直接封禁这家工厂,想必藤井也是不敢和自己翻脸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成延没过多久便顺利地寻得了丁文东。这位丁文东似乎消息更为灵通,当成延讲明此番前来的目的后,他当即表明会完全听从宪兵队的安排,哪怕自家的布匹亏本,也绝不会将其运往哈尔滨之外的地方。
紧接着,成延又去寻找思雅牌染布在哈尔滨站的经办人。然而,尚未等他开口,那位平素对他毕恭毕敬、阿谀奉承的经办人,竟主动取出了一份请柬递到他面前。若是寻常的请柬,成延定然会毫不犹豫地予以回绝。可偏偏这张请柬上所标注的地址以及邀请人,让他不禁陷入了深思。
“吉村夏美?惠子茶道馆?”吉村这个姓氏刚刚才从新川口中听到过一次,那么现在出现的这位名叫吉村夏美的人物,照理来说应该是一名女性。只是不晓得她和那位吉村少将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关联呢?而那个惠子茶道馆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她是否知晓自己与这家茶道馆真正的渊源呢?亦或是仅仅因为了解到茶道馆跟自己有所牵连,所以才会选择在此处设宴款待呢?这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不去,使得局势变得愈扑朔迷离起来。
“好的,晚上七点,我准时去。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个命令是关东军军部下的命令,不是宪兵队的命令,你最好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免得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成延和这位经办人之间并无半点嫌隙,不仅如此,他们二人甚至还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经济交往。然而,即便如此,有些事情该提点一下对方还是有必要的,尤其是考虑到当前正处于一个非同寻常的特殊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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