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暖叹了口气,"那你不跟着没关系么?安安我也可以自己带。"
"没事,我不想和她在这件事上多纠缠。"
"柯落你辞了工作,真的没关系么?"
柯落摇头,"我是技术型人才,只要我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
真的有柯落说得这么轻松么。喻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覆水难收,现在已经是这种情况了,她选择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正要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有人要跳楼了,这是谁的家属?"
喻暖和柯落都有不好的预感,两人匆匆下楼抬头一看站在顶层露台的人果然是柯母,这个小区最高层要十八层,柯落看不清柯母的脸色。
"柯落,怎么办?"喻暖抱着安安有些心慌。
"没事我报警。"柯落不敢刺激柯母,他在一群人中拨打了报警电话。
报完警之后,柯落示意喻暖退后,"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看看我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
喻暖心中担忧,但这到底是别人的家事,喻暖不好干涉。
她抱着安安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和楼上的柯母,只觉得世事无常。看来柯落的家庭环境真的没有那么健康,怪不得柯落不愿意和柯母在一起。
……
柯落上了楼,缓慢接近情绪崩溃的柯母。他想一举把柯母拽下来,但他的行动被敏锐的柯母现了。
"你别过来。"柯母盯着自己最爱的儿子,就在刚才他亲口说出不愿意和自己相处生活,当真是伤了她的心。
柯母离开小区大门,突然了无生趣。感觉没了儿子之后,她的确没什么眷恋,不如就这么走了,也好过之后因为柯落伤心。
"妈,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想让我一辈子后悔?"
柯母摇头,"我不敢让你后悔,我就是不想活了,我不连累你,也不打扰你,你和喻暖好好过日子吧。"
"妈!"
相安无事不好么,非要闹到这种地步。下面无数人都在看这场热闹,对于柯落来说却是从小到大的梦魇。
小时候他不想学习调皮捣蛋,他妈就站在马路中间,"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读书,不如让车撞死我,也省得我之后看你没出息难过。"
长大后他想学文科专业,他妈拿着刀冷冷威胁,"文科好你学文科,以后妈死了没人管你。"
上大学报考他不想学医,他妈也和现在没区别,冷着一张脸问他,"你要是真不学医,以后我死了也没人管……"
现在,现在……柯落的脸色变得灰败,"好,那我不管你了。"
他转身也不再劝就要走,柯母傻眼了一瞬,"你,你不管我?"
柯落的声音被风吹得打转,"是啊,我不管你了。"
他盯着柯母,"我管不了,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我没办法管你,妈咱们下辈子再做母子吧。"
柯落是真的伤心,但是他也坚决地,转身离开。
他无视了柯母的崩溃,只因为他也多次在崩溃边缘徘徊。
而这本来也不该是他来承担的,这么多年他承担了太多柯母的情绪,现在他不想承担了,他想放手!
警察已经赶来了,警笛声铺天盖地。喻暖见到下来的柯落有点心里不安稳,"柯医生,你母亲下来了么?"
"她不肯下来。"
喻暖沉默了一会,她想问为什么不继续劝柯母,可想想柯母那副样子,喻暖又觉得柯落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