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寻梅也急了,三个人围着夏雨大眼瞪小眼。
“没、没事。”夏雨喘口气,一张脸咳得通红至绝。
“真没事?”洛花问。
夏雨点了点头,脸颊有些烫,方才险些没把肺给咳出来,“你们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郡主要远嫁大夏,那么她会不会在自己走之前,清扫任何有碍谢家门风之人?若是如此,疏影便是其中一个。疏影那么善良的人,怕是会——”
“善良?”洛花嗤鼻,探了探夏雨的脑门,“公子发烧了吧?”
夏雨嘬了一下,啐一口拍掉她的手,“又怎么了?”
洛花扯了嘴角,阴阳怪气的笑着,“公子就不怕拿自己的善良喂饱了别人,饿死了自己?”
寻梅点头表示赞同,“洛花此言有理,少主还是别管她了。如今是她心甘情愿跟着镇远侯爷,是福是祸都得她自己担着,跟咱没关系。这是她自己的孽事,自己就该承担。咱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凭什么还得分心操心她呀?自己都顾不过来,那有空理她。”
“有理。”一直不开口的阿奴难得附和一声。
寻梅挑眉,“瞧见没有,阿奴都赞同,所以三票抵一票,少主死心吧!”
夏雨点了头,“行!听你们的,这事我不管!”
“镇远侯府毕竟是大户人家,管得多了,腥味也多。”寻梅补充一句,“倒不是瞧不起疏影,也不是逼着少主断了与她这么多年的情分,而是请少主时时刻刻保持理智。有些人你看着弱弱的,却习惯了你的帮衬,你若是一朝不帮,那便是恨之入骨。就像是强盗逻辑,弱者至上!”
洛花翘起大拇指,继续道,“少主,咱们帮她那是情分,不帮也就是个本分。若是这样她都觉得咱不够义气,那这朋友咱就不要了哈!”
夏雨环顾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还饶有道理。
其实有时候,多个人在身边跟你絮絮叨叨也是好的。在你不理智的时候,给你出出主意,在你发疯发狂的时候,能拽你一把,免堕阿鼻之境。在你危险的时候,又可粉身碎骨,以身相当,真好。
当然,这得是良师诤友才行,要是摆个拨弄是非的在身边,估计就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四人继续嗑着瓜子,吃着小点心。
花着赵老九的钱,夏雨觉得打心眼里舒坦!那么多的钱,要是不替他操操心,花掉一些,夏雨好怕做噩梦,怕梦到自己被钱砸死。
花掉的,才算钱。
没花的,那就是个死物,不值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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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茶楼后门停了下来,云官挽起车帘,“公子,到了。”
“就是这?”东方旭抬眼瞧了瞧茶楼的招牌。
“据探子回报,是。”云官颔首。
闻言,东方旭便走了下来,依旧是一身白衣,书生还是旧模样。他没从正门进,而是从后门悄无声息的踏入。是个极为简单的茶楼,日里也多少人,三三两两的拼桌而坐,嬉笑怒骂众生态。
东方旭自然不理会这些人,直接上了二楼。
简单雅致的楼阁,一眼看去倒是干净利落。虽然比不得上好的茶楼精致,但也算还过得去。东方旭解了披风,淡然坐定,店小二拎着茶壶上来,添了茶上了茶点才毕恭毕敬的退下。
眉目温润的男子,墨发白裳,看似清雅至绝,不染尘埃,可实际上,那双握着茶盏的手,早已被鲜血浸染得不成样子。
“人就在隔壁。”云官上前躬身开口。
东方旭的指尖,轻柔的夹着杯盖,听得这话,手一松,杯盖脆声落下,严丝合缝的归于茶盏口。温润的眸子微微抬起,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她会喜欢喝茶?”
喜欢喝茶的,不是赵朔吗?
怎么这丫头也喜欢上了?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很多时候,身边人的习惯,会影响了你的习惯。
夏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喜欢上喝茶,约莫是因为喜欢赵老九身上淡淡的茶香。那种香气,她觉得凝神静气,很让人心安。
茶之为物,沉淀,祥和,淡雅。
就跟人一样。
门外响起了敲门之音,夏雨蹙眉,“没水了?”
洛花摇头,“刚让店小二添了水,怎么可能没水。”
寻梅陡然握紧手中冷剑,阿奴也跟着站起身来,冷然凝着紧闭的大门。她们二人本就是谨慎之人,时时刻刻都必须保持最高的警惕性。
见状,洛花紧跟着心中一惊,“我去开门。”
寻梅站在洛花身后,阿奴站在夏雨身边,各自戒备。
门开的那一瞬,寻梅的剑已经出鞘,冰冰凉凉的架在了东方旭的脖颈上。眸光寒戾,只要她的剑刃,再往前移动少许,就能立刻要了东方旭的性命。
当然,她也知道东方旭武功极高,不会轻易束手就缚。
阿奴挡在夏雨跟前,锐利的眸子,满身杀气。早前东方旭劫过夏雨,所以阿奴对东方旭,是保持了百万分的戒备。若夏雨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劫,只怕睿王爷会扒了她的皮。
何况谁人不知东方旭,看似书生温润,实则心狠手辣。
“你来做什么?”夏雨推开阿奴,冷然盯着门口的东方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