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寻梅手里的两根冰糖葫芦,“陪我去一趟少傅府吧!”
寻梅颔首。
夏雨离去后不久,朱成重新站在了巷子里,他本就没有走远。出神的望着夏雨远去的背影,朱成看了看极好的天色,这天气应该不会打雷吧?
双手合十,嘴里絮絮叨叨,“老天爷保佑,方才我那些话都是为了阿雨好,你呢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千万别真的一个雷劈下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身后,有人轻叹一声,“你这样骗她,不怕她将来知道了,会恨你吗?”
“让她有个念想,难道不好吗?她想爹想娘,想了十多年,总好过一直折磨自己吧!”朱成长长吐出一口气,“你以为我想骗丫头吗?丫头心善,别看她成日笑呵呵的,那是因为没人能护着,所以不得不独自笑得面对一切。她心里的苦,谁又知道。”
“可是百花宫——”那人迟疑了一下,“你就不怕百花宫的人若知道真相,会要了她命吗?”
“你也别忘了,她现在是睿王的人,身边除了百花宫的人,还有睿王的精锐暗卫。否则,你方才为何不现身?”朱成撇撇嘴,那动作与夏雨如出一辙。
良久,那人才道,“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岂能随意现身。等大夏使团到来——哼!”
朱成轻叹,没有再说话。
使团一到,京城内外,可真就的热闹了。
夏雨站在少傅府门前,抬头望着匾额上金漆描绘的字迹,“这三个字就是少傅府吗?”
寻梅愕然,“少主?”
“不认得字,很奇怪吗?”夏雨撇撇嘴,刚想进门,却被人拦了下来。
“什么人?”门口的家丁都是新来的,自然不认识夏雨。
夏雨挠了挠后颈,“废话,家里人!死书呆,当了大官了,连眼睛都长脑门上?小爷都不认得,真是太过分。”
家丁自然不让夏雨进门,寻梅几欲动手,却被夏雨拦住,“诶,这是书呆子的人,别伤着人。他刚当大官,会给他丢脸的。”
她将一根冰糖葫芦交给门口家丁,“赶紧的,送给你们家梁大人。”
家丁愣住。
这上门贺喜的,哪个不是大礼相送,怎么这小子就带了两根冰糖葫芦呢?但若是拒人门外,来日若真的是什么大人物,少傅怪罪下来,谁都担不起。
家丁捧着糖葫芦,屁颠屁颠的去了梁以儒跟前。
梁以儒正在主院里看这府内格局,想着在院子里移上一隅竹林,便见家丁急急忙忙的上前,捧着一支冰糖葫芦喘息道,“大人,门口有个小子,让奴才把这个交给大人,说是家里人。”
相宜愣住,“冰糖葫芦。”
话音未落,梁以儒已经一路小跑朝着门口而去。
梁以儒惯来与儒雅示人,很少有人能看到他这般焦灼。生死尚且淡然视之,唯独对她,始终无法淡然。
“阿雨。”他气喘吁吁的站在夏雨跟前。
夏雨晃了晃手中的冰糖葫芦,笑嘻嘻的看着他,“知道你最爱吃冰糖葫芦,就给你带来了。”
梁以儒笑了笑,“赶紧进来。”转而朝着门口家丁吩咐,“以后这位公子过来,不必通报,随时可入府。尔等不可刁难,府中众人,亦不外如是。”
“是!”家丁们庆幸,还好没对夏雨动手,否则这祸可就闯大了。
“你这院子可真大。”夏雨好奇的左顾右盼,时不时跳上栏杆观望,“哎,书呆子,少傅是个什么官?是不是很大很大的官?有你爹的知府那么大吗?”
梁以儒被逗笑了,“比我爹大。”
夏雨哇喔了一声,赶紧拉着梁以儒坐下,“兄弟,那你是不是收了很多礼?你看哈,最近手头紧,穷得只能买冰糖葫芦了,你是不是接济接济?”
一说到钱,夏雨一对眼珠子,贼亮贼亮。
梁以儒点头,“是有不少礼,不过——”他温和的看着她,笑得格外灿烂的笑容,话锋一转,“我都给退回去了?”
夏雨嘴角一抽,一脑门撞在梁以儒胸口,“你傻呀,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京城里的东西都那么贵,要是带回代州府,不知道能买多少宅子呢!”
闻言,梁以儒眸色瞬时微黯,“你——还想回代州府吗?”
“想。”夏雨点头。
梁以儒苦笑,长长吐出一口气,“走,我带你去看我的府邸,免得你以后毛毛躁躁的,会迷路。”
夏雨嘿嘿一笑,“你还是告诉我,你家后门在哪吧!”
他无奈浅笑,“墙太高,以后别翻墙了,若是着急就从后门进来,我保管不上锁。”
“你上不上锁都无所谓,反正我都能进来。”夏雨走在少傅府内,笑得如花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