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将素馨约出来,两人走在学校附近的那条土路上,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初夏的午后,土路两旁草木茂盛,夏风徐徐,素馨将已经披肩的头发,用橡皮筋随意地束起。
沈愈终于开口:“我太累了,我天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味觉又丧失了。你一定在心里笑我活该吧。”
面对沈愈的苦笑,素馨只是微微摇头,没有回答。
沈愈问:“你是不是希望我能站出来指证曾吾德?”
素馨微微垂眸,晶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人死不可复生。”素馨还是这句话。
沈愈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弧度:“那你呢?”
素馨走到河岸边的树荫下靠着大树,第一次将自己的事完完全全的吐露出来。
那些事,连侯震都只是零零碎碎的知道一些,而这次,素馨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她并非对沈愈有多信任,只是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一道一直在流着血的伤口。
她希望自己的故事,能为这道伤口止住血,否则,他会死。
故事不长,素馨却说了很久,说着说着,她自己都已经模糊不清是真是假,她甚至觉得,也许那只是一场梦。
沈愈安静地听完了素馨的所有故事,然后缓缓问出:“你是说,你重生在了另一个时空?”
素馨知道,他听完故事后也许会心存侥幸,希望他心里的沈愈也会重生在其他的时空。素馨认真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是很小概率的特殊事件。不具备可参考性,也没有可复制性。”
沈愈坐在树荫下沉默了很久,他知道素馨跟他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他打消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可是执念早已根深蒂固,即便他清醒的知道一切,也无法轻易将他从心里头拔出来。
素馨从口袋中拿出一只金笔:“送给你。”
“这就是曾吾德想要的东西?”
“开启空间的钥匙。”
“为什么给我?”沈愈不解。
“我想试试你会不会将钥匙交给他。”
沈愈脱口而出:“我不会。”
素馨笑了:“我担心曾吾德会对你不利,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用这只金笔进入……”
素馨话还没说完,突然窜出的蒙面黑衣人快速朝他们冲了过来,将素馨手中的金笔抢走。
“拿到了!”
黑衣人飞扑上去,将沈愈按在地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素馨手中金针飞出,刺中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吃疼,松开了手。
素馨将黑衣人推开。
沈愈捂着喉咙拉起素馨快跑,但素馨这个身体没什么运动细胞,跑得不够快,没几步就被黑衣人追上了。
黑衣人飞扑上前,抓住素馨的脚踝,素馨因为惯性摔在了地上。
沈愈转头发现素馨没有跟上,而是被黑衣人扑倒在地,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又冲回来,一把将黑衣人推开。
黑衣人从腰间掏出一把大砍刀,一道银光闪过。
“啊!”
沈愈发出一声惨叫。
素馨立刻抓住沈愈的手,两人瞬间消失在黑衣人的面前。
沈愈被素馨拉进空间的中药房,惊得愣在原地,甚至忘了自己胳膊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