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炸弹,你只要离开,任务就完成了,为什么要回头去取,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金西苑面无表情,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小纹病了。得的就是天心病,沈院士如果研药成功,小纹就有希望治好的。还有千千万万得病的人,他们……”秦武说着说着哽咽住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已经太迟了。
他双拳紧握,用力捶着桌面:“我要是早知道她研究的是治疗天心病的药,我根本就不会去放炸弹!”
金西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嗤笑:“脚盆国也一样能研究成功,只是时间问题,你这个杀手太不专业了。”
“我不是杀手!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小纹!”
“可小纹还是因为你的不专业,死在了病床上。”
秦武的呼吸一滞,心理防线完全崩溃。
金西苑的表情淡淡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道扭曲的阴影:“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武缓缓抬起头:“是上天要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错了。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并不是原来的那个。你可以试着将整件事想得更透彻一些,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秦武看着金西苑喝茶的动作和记忆中的某一个人,重叠在一起,故而问出关键性的问题:“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来过问。”金西苑皱着眉头,声音中有隐隐的怒意,“喝完这一杯茶,就回去吧。”
“我不管你要干什么,不许别动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秦武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留下这句话后离开。
金西苑脸上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翻滚着各种情绪,宛若即将到来的风暴。
秦武现在很乱,他很想去找素馨谈谈,但是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找她。
没有向她坦白之前,秦武心里是愧疚的,坦白之后他以为自己会轻松一些,没想到反而更愧疚了。亏自己还是学心理学的,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素馨在建设局工作,平日里难免会跟秦武碰上,以前都是点头微笑,这几天,她都假装没看见似的有意避开,秦武也不会主动叫她。
“怎么?跟未婚妻吵架了?”同事调侃道。
秦武第一次很认真地解释:“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同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吵架很正常的,买束花,上门赔礼道歉,态度真诚一点,没什么事过不去的。”
不,他的事,真的过不去。
素馨也不是刻意逃避,只是还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一个上辈子杀了自己的男人,即便当时他们无怨无仇,即便那只是他的“工作”。
这天中午,大山带回一个男人。
“嫂子,这位是农科院园艺所的研究员,他缠了我好多天了,非要见你。”
一个腋下夹着公文包的男人,从包里掏出名片盒,取出一张名片双手奉上:“沈素馨同志,我是农科院园艺所的育种专员赵文岳。”
“赵专员,您请坐。”